燎我的毛,说我没干活我不怕。”芒儿停动手里的锯:“二哥,你这话咋说?我没惹你呀?我啥时候戳过你的窝,燎过你的毛,你把话说到明处——”二师兄摇摆着并不雄浑的细腰走出工房去了,吱地一声吐了一口稀唾沫儿。芒儿已经风俗了二师兄的阴风邪火,也不在乎,重新抓住锯把儿,一脚踩在地上,另一只脚踩踏着木板,推着扯着锯子高低活动,收回一声声温和动听的吱啦吱啦的声音,粉碎的锯末儿流落到地上。工房里只剩下他一小我,平静的氛围可贵逢遇,他的表情心境非常舒悦,悠悠地扯拉着木板,耳朵里浮响着牛车在村落官路上行进时婉转的嘎吱声,那是他旋磨打制的第一根车轴转动时收回的非常美好的声响,通过耳膜留驻到内心了。这当儿,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。芒儿觉得是二师兄下馆子返来了,不在乎地说:“好咧好咧,快放开手。你在馆子咥饱了,我还得脱手自造炊事哩!”身后的人仍不吭声也不放手。芒儿反手在背后那人的腰里挠抓一把,不料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女人的尖嗓门惊叫,回过甚一看,竟是小翠,不觉脸红耳赤。小翠却不在乎地说:“芒儿哥,我赶返来给你做饭来了。你说吃啥呀?你想吃啥我给你做啥饭。”芒儿一颗惶惑的心稳住了,笑着说:“打搅团儿,我顶爱吃搅甲鱼儿!”小翠一甩长辫子就朝灶房走去,临到厨房门口又回过甚说:“搅团这饭得俩人做,一小我烧一小我搅。咋办?你得给我来拉二尺五。”芒娃说:“烧锅我是老把式了。到时候你顾不过来你喊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