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再不甘心,日子也老是要过的。
不过正所谓“山不就我,我自就山”,这不,齐遥清这边固然乐得安逸,可魏延曦那边却没肯让他这份安逸持续的太久。在结婚后的第七日,魏延曦的口信便送到了,让自家王妃帮着安排一下,乘着结婚休沐这几日去他娘舅家登门拜访一趟。
“王妃……提早知会过府上了?”
因着大婚的原因,魏延曦有十五天的休假时候,也就是说这十五天里他能够不消上朝,不消理睬前朝政事,用心待在府里与王妃好好温存一番,培养豪情。
这一听就是借口,王爷在外交战多年,就算是那西北苦寒之地都没能累垮他,现在好端端的养在府里怎的就能抱恙了呢?
人未到,声先至,齐遥清在商定的这日早早等在了王府门口,未几时便闻声门内传来一声明朗的呼声。再转头,只见魏延曦正负动手跨门而出,朝本身走来。
自从那日回门后,齐遥清接连数日都没再见到过魏延曦。听梦寒刺探来的动静说,魏延曦每天以留在主院居多,甚少出门,到了早晨更是单独卧于主院,再没去过几个侧室的院子。就连本来最得宠的薛含雪都在一夕之间受了冷待,连续几日都没见过王爷一眼,好不轻易炖了点东西想去主院看望一番,却连门都没进成绩被赶了出来,说是王爷身材抱恙不宜访问。
过了很久,终究还是魏延曦先开了口。
“那日本王与几位皇兄闲来无事,便相约了去雁秋山打猎。谁知猎还没狩到,倒先中了埋伏。”魏延曦说到这儿,眼睛微微眯起,眸中滑过一丝狠意,“当时本王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浅显皇子,一无家属支撑,二无军功背景,也不知他们做甚么的非要将本王看作绊脚石,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他说话时眼睛望着窗外熙攘的贩子,可目光却仿佛穿过了层层楼阁又回到了那日雁秋山上,兀自回想着十年前的点点滴滴,那神情沉寂如水,却又好似天涯的朝霞般残暴多彩。
魏延曦见本身都上车半天了,底下齐遥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,终究忍不住问了句。
“呵。”齐遥清闻言并没有答复,只是轻声一笑,仿佛这件事早就在他预猜中一样。
“雁秋……山?”听到这三个字,齐遥清愣了愣,俄然微蹙起眉,像是回想起了甚么似的,欲言又止。
至于本身这儿嘛……齐遥清哂然一笑,他不来正妻院中也没甚么不好,毕竟本身一小我安逸惯了,最不喜好官宦人家那套烦复繁复的礼节,也免得魏延曦来了今后还要绞尽脑汁的对付他,平白给本身添堵。
“哈,王妃来的可真早,没想到本王竟比你迟了一步。”
他本日也不知是如何想的,许是因为要见挂念多年的心上人过分冲动了,竟一变态态的没有穿墨袍,而是穿了件藏蓝色的宽袖锦袍。锦袍领口和衣摆处绣着敞亮的银色龙纹,恰到好处彰显出身份的贵重却又不显沉重。
那究竟是……为甚么呢……
齐遥清见魏延曦可贵表情这么好,连唇角都不自发的戴上了些许笑意,因而连带着本身的表情也跟着好转了很多,淡淡一笑应道。
魏延曦不知他为何会俄然问起这事,不过还是实诚的点了点头:“是,十年前在雁秋山。”
可惜在这王府里王爷的话比天高,薛含雪耻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却也无计可施。
两个丫环固然满腹猜疑,却还是没有质疑少爷的话,各自领了叮咛下去了。只留齐遥清一人瘫坐在八凤椅上,长叹一声,怠倦的揉着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