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咕咚’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響亮。
****
不管身後瞪著本身的九芕,休畫走過去幫忙摒挡食品,“還是小將軍考慮周詳。休畫初度出門,都記不得帶這些東西。”
“哈哈哈!這怎會是狡辯呢?倘不問后果,只看現在,不是你欺負老頭我又是什麼呢?”
休畫和福祿這才放心開動。
“你在笑什麼?”頭頂俄然傳來的聲音讓軍牙一愣扭過頭去看,頗有些憨呆相。
一時間九芕不知說什麼好,這傢伙的腦袋莫非真是榆木做的?
肉明显是他抓的,肉明显是他洗的,肉明显是他烤的,怎麼卻連一口都不能吃!老者撇嘴,可惜那嘴掩在鬍鬚当中看不清。
看得老者越覺驚奇,原來這丫頭身上的魔氣都被封住了。不過這丫頭的魔氣雖然濃厚,但一身的正氣卻是難掩的。這丫頭反倒比修道之人還像修道之人。不過……老者看著越運法越受阻,越受阻越勉強的阿瓊,搖頭,這丫頭真是個急性子!這般勉強,遲早要出事。
“別讓我說第二遍。”丟下一句話進車,走進房內,坐定練功。他的基礎雖然打得好,但阿瓊說過,十年之內不成間斷心法修煉,否則修行會越來越慢,最後再無法進步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,反過來也是一樣的。他體內精純的魔氣,是福亦是禍,倘若無法正確把握,恐怕只會成為禍害。
果如老者所想,不過半晌阿瓊便被封印的力量反彈,口中噴出血霧,霎時體內靈氣亂串,筋脈似要分裂,偏在此時識海中的凶獸震天一吼,痛上加痛,血氣翻湧,阿瓊再次吐出鮮血。老者翻身落至阿瓊身後,運用靈力助其梳理筋脈,安撫亂串靈氣。
“沒。”
星空下,並肩而坐的兩人顯得異常和諧。
——這個給你。這個很甜,吃了就不會覺得痛了。
九芕靜靜看了軍牙半晌俄然歎口氣,“還說守夜,就你這樣子,連過了半夜都沒重视,萬一真有什麼來偷襲,你確定本身能及時回神?”
九芕讓福祿和休畫進馬車的房內歇息,本身也要進去的時候見到軍牙盤坐車旁,迷惑問道:“你在做什麼?”
溪邊打水的福祿疑問地轉過頭來。
阿瓊斜了一旁如狼似虎看著她手上烤肉的人,撕下一片,外焦裏嫩,香味撲鼻。又是‘咕咚’一聲,阿瓊恍若沒聽到用極為緩慢的速率送進嘴裡,緩慢咀嚼,享用口中美食的好滋味,看得民气癢難耐。
休畫看向九芕,九芕道:“這是翠葉草。味道還不錯。都嘗嘗。”
軍牙抬頭看天,公然已經過了半夜,略尷尬解釋:“我在想事情,以是……”
一個時辰後,體內的波濤洶湧終於,抓准時機壓制識海中的凶獸,調息,吐納。
雙眼睜開,是一張紋龍鑲金的絲帳。臉頰被一隻溫暖寬大的手摩挲,耳邊是輕柔的聲音,“忘生,快醒醒……”
“沒表情。”
車外的軍牙打坐很久依舊無法靜心,抬頭瞻仰星空,思緒飄遠,
稚嫩的聲音迴響耳畔,荏弱的手遞來的軟糖,當時的疼痛怎是一塊軟糖就能消減,真正讓疼痛褪去的是那如同暖陽般燦爛的笑容啊!
“你方才吃的什麼?”
“你乃成仙者,怎會在妖界?”
看著阿瓊又是血又是汗,老者不住地搖頭,“你個小丫頭,怎麼這麼胡來。體內還養了這麼多凶物,一個不谨慎但是要死的。”
夜,即便是魔界也有日墜月起,繁星點點。
一下馬車軍牙就先在四周佈下陣法,而後生起火,拿出鍋碗瓢盆、食品、調料……看得九芕嘴角抽動,“你是來遊玩的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