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菩萨稍等。”知名道，将方静伦跟幽冥白骨伞交给孔宣，然后阔别世人，负手昂头道：“来吧。”
金光中的声音道：“巫山之主，你要插手佛界之事？”
金光中的声音仿佛一震，瞬息后惊道：“是你！”
钟零羲笑道：“知名，你好。”
舒远走近检察，公然方静伦在孔宣怀中颤抖不已，刚好当时第二道紫电惊雷打下来，方静伦痉挛一样颤抖起来，眼皮急剧颤抖，死力想醒过来，却没法展开眼。
“不过仅此罢了。”般若尊者发笑，“菩萨，尊位由大雷音寺恩赐，此身既舍，尊位何用？请菩萨收回吧。”
“再就教菩萨，何为魔界？何为佛界？”
光罩的结界解开，雷劫已经结束，知名踉跄着走了过来，看了一眼安宁睡去的方静伦，一头栽倒在地上，嘴角的血汩汩地流。
“哎呀，不敢、不敢！”钟零羲笑道，“鄙人只是不明白，若人间只存在此岸与此岸，那除却佛欲魔，是否人间的其他种族――神族、人族、妖族、鬼族、仙族，便都是虚无？这些种族如何归类？如果众生划一，是否佛与魔也该划一？既然一念可成佛，一念也可成魔，是否佛魔一线只在心念，不在身、不在事？不动心、守恒心时，究竟是佛是魔？除了佛与魔，人间是否已无其他挑选？若人间只要佛与魔，鄙人与徒儿，又究竟是佛是魔？”
“第二世，我转世为殛毙之枭雄，他为防我堕入魔道，化身凡人保护在我身边。他劝我诸恶莫作，却哄动我的凡心。佛说动心是错，欲成佛，便要灭却六根邪念。上斩妖台时，我影象未醒，不懂为何他必须死，直到他生受千根杀伐钉，灵魂沉入鬼域水，我才记得为何他要我诸恶莫作。”
“你……”金光中的声音猛地顿住，沉声道：“好个巫山之主！”
“巫山之主，你好。”
“不敢、不敢，戋戋鄙人，何德何能，敢插手佛界之事？”钟零羲笑得温文尔雅，满脸的病容。“只是鄙人平生恐怕只要这么一次机遇能见到菩萨，不由大胆，请菩萨指导鄙人以迷津。”
一曲结束，孔宣猛地惊醒，与舒远一起低头看着方静伦。不晓得方静伦梦到了甚么，或许是他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，误入了一个处所，第一次见到秃顶的和尚，坐在和尚中间听他念佛。
“佛魔一念，弃取、得失亦在一念。”萧韶接口道，“舍小爱，取大爱，得菩萨尊位，失相知爱人，确切是登时成佛之理。但人间与小爱对峙的并非是大爱，而是菩萨之位。”
方静伦睡着了，嘴角暴露一个奸刁又天真，但是非常安好的笑。
“真是不费心啊。”萧韶感慨。
【85】
“今后五百年，他代替我保护恒河印，功德无数。”
“鄙人痴顽，被一些小小的题目难住了。”钟零羲笑着拱了拱手，一派谦恭谦虚：“敢问菩萨，何为佛？何为魔？”
“至洁无垢至善至真为佛，恶念丛生、殛毙无毒为魔。”
“执迷不悟……”般若尊者反复了一声。自从晓得宏泷魔君体内作歹的东西是舍利以后，舒远就担忧般若尊者会跟佛界大动兵戈，但出乎舒远的料想，般若尊者很平静。
“你情意已决，便好自为之。”金光中的声音道，“只是佛者自甘出错，便要接受灾害！”
“巫山之主，现在我已不是尊者，也不是和尚。”般若尊者淡淡道，“俗名不决，便称知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