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许,就多谢宋大哥了。”陈尚武叮咛一声,让亲兵们把东西分摊抱着,然后和宋江一起向外走去。
“陈将军,这么多望远镜拿得下吗?我带的人多,要不给你帮帮手?”
程问对他一笑:“火器营么?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应当领十四个望远镜。”
私家之间的非正式宴席,除了两名亲兵在中间服侍外,没有请其别人作陪,是以言语间少了很多顾忌,两小我随口聊着。氛围很轻松。
帖兆荣哈了一声,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:“哈,骑兵马快,我的西骑营也该多要几个望远镜。”
陈尚武一愣,随即又笑了:“也好,相请不如偶遇,我在通城无家无口,就和宋大哥一起过个年。如许吧,就回我们火器营,明天我宴客……”
走出后勤部的大门,陈尚武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仿佛俄然关上了开关,屋子里立即静了下来。
“既然是如许,我又没有获咎这几位将军,他们为甚么对我不满,莫非说,真的只是因为那几个望远镜吗?”
“这叫狼性,汪军门多次提过的。”宋江脸上暴露了高傲的神采:“胜则举杯相庆,败则搏命相救,在我们楚军不希奇。”
宋江眉开眼笑,喜滋滋地上前捧起三个望远镜,向着程问连声伸谢。
如果换成其他的大明官军,将领之间普通都称兄道弟,尽量把干系拉得近乎一些,大师同营为将,没准甚么时候就靠对方拯救,能不获咎对方尽量不获咎。楚军这些将领却口无遮拦,直来直去,都带着一股子咄咄逼人的味道,陈尚武想了半天,也不晓得如何描述这类奇特气质。
“那还能是甚么?你拿的望远镜多,他们拿的少,当然不满了!”宋江笑道:“我们虎帐里最简朴了,有甚么事说甚么事,千万别想得太多,反而弄巧成拙。”
“海军,望远镜三个!”
……
“没有啊,我感觉还行。”
宋江当年落草的时候,也是洞庭湖里赫赫驰名的人物。但他一向想招安。盼招安,厥后走投无路投奔了汪克凡,更收起了当年的草泽气,不时候刻夹着尾巴做人,对其他的将领都非常恭敬,在酒桌上更对陈尚武成心示好。不断的劝酒夹菜,时不时再拍上两记马屁。
“帖兆荣将军,这小我是不是不好相处呀?”
“十四个!”程问的笑容更加亲热,语气非常必定。
两小我端起酒杯一碰,抬头喝干,然后一起亮出杯底,都是滴酒不剩,相互呵呵一笑。
卖力登记的后勤部军官手里拿着一张表,不时和火伴大声查对着,眼看大师都已经领完,排在陈尚武前头的,就是海军的将领宋江。
“既然是军门定下来的事情,还啰嗦甚么?”
“在常德府开船厂?不是岳州府吗?”陈尚武问。
轰的一声,屋子里炸了窝,有的人群情纷繁。嚷着不公允,有的人则冷冷看着陈尚武,脸上的神采非常不满。刚才海军领了三个望远镜,已经出乎大师的料想,火器营一下子领十四个,的确让人没法接管了。
陈尚武倒没有甚么特别的感受,他是从三品的参将,比宋江这个游击将军高了一级。宦海上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,宋江这么做也很普通。
陈尚武转头一看,说话的本来是宋江,他身边跟着三四个亲兵,只拿三个望远镜当然非常轻松。陈尚武这边却只要两个亲兵,十几个望远镜外加那套点心礼品,的确有些拿不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