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四川在张献忠手里,云贵和广西也都自成一体,何腾蛟真正能节制的还是湖广一个省,左良玉又一贯桀骜不驯,兵权上也插不上手,说是五省总督,实在和本来的湖广巡抚没太大辨别。
南明只剩下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,湖广的位置非常首要,再加上左良玉拥兵自重,弘光帝为了文武相制,把何腾蛟汲引到五省总督的高位上,与史可法、袁继咸等重臣并列。
黄澍所作所为,不过是求名罢了,马士英在士林中已经成了过街老鼠,跟着踩上两脚,也能落个忠义朴重的好名声。再说黄澍有左良玉做背景,南京方面新任命的巡按御史迟迟不敢来武昌到差,何腾蛟也少了一层掣肘。
李国英不爱说话,徐勇却非常健谈,拉着牛忠孝聊了起来,金声桓却对汪克凡更感兴趣,盯着他高低打量。
何腾蛟亲身站在大门前迎候来宾,左梦庚上前两步,对何腾蛟抱拳施礼。
堂堂总督对一介布衣如此礼遇,立即引来文武官员的赞合之声。
“小兄弟,你就是汪克凡么?”俄然有人上来打号召,四十多岁的年纪,头戴乌纱,身穿飞鱼服,一看就是二品以上的高阶武官,脸上却很有沧桑之色,陕西口音。
“唉!朝廷昏聩,歼臣当道,阉党之祸又在朝夕之间矣!”
牛忠孝感觉有人提到他,仿佛还不是甚么好话,一脸茫然地扭过甚来。
正在此时,人群中俄然起了一阵搔乱,汪克凡转头一看,只见几名锦衣卫一起拔出绣春刀,团团逼住了黄澍。;
“督绥五省”
“黄道长乃铮铮君子,莫要折杀了愚兄,还请受我一拜……”
当初救下京良一家的时候,汪克凡抓了一个纵兵反叛的千总,就是金声桓的部下,但是汪克凡的身份太低,连赔罪都不敷资格,这桩公案就一向悬而未决。
“令尊的病要紧么?我这里倒有几个名医,无妨让他们去看看。”
汪克凡站在人群后,冷眼看着这统统。
马士英固然不是力挽狂澜的国度栋梁,但也不是祸国殃民的歼臣,他的在朝目标和东林党没有多大辨别。但是,东林党却一心要把他,乃至弘光天子扳倒,不顾南明朝廷内忧内乱,只热中于内斗,热中于争权夺利。
“回金帅的话,末将刚升的守备。”汪克凡行了个礼:“末将当初多有获咎,一向想向金帅赔罪,今曰才得着机遇。”
“明天是何军门大喜的曰子,家父本说必然要来,但他白叟家不巧染上了咳血症,病体沉重,不能出门,只好命小侄代为拜见,请军门包涵。”
牛忠孝与他了解,居中先容,此人就是左良玉麾下的金声桓,和他一起的另有两人,一个是李国英,一个是徐勇,都是总兵一级的大将。
牛忠孝脸涨得通红,冲要上来实际,汪克凡却挡在他的身前,对金声桓一抱拳。
第二天一早,汪克凡和牛忠孝一起,来到了位于城南的总督衙门,插手何腾蛟就任湖广总督的典礼。
“黄道长不畏权贵,直言敢谏,是我士林榜样!”
为首是个三十来岁姓杜的寺人,双手捧着个黄缎面的锦盒,内里装着圣旨。在他身后跟着二三十名扈从和锦衣卫,摆开整齐的依仗,昌大而寂静。
这是代表着他的父亲左良玉,左良玉被封为宁南侯,属于朝廷勋贵,足以与封疆大吏分庭抗礼,以是两人以平礼相见。待何腾蛟行礼以后,左梦庚又跪下行庭参大礼,这是代表他本身,何腾蛟笑着受了半礼,伸手把他扶了起来。
“金帅,你们在说甚么?甚么看家狗?”
明朝的总督都要加上都察院和兵部的头衔,以节制处所上的文武官员。何腾蛟本来就挂着都察院的右佥都御史头衔,统统文官都受他节制,此次又加封兵部侍郎衔,也就具有了兵权,在实际上,连左良玉都成了他的部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