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兄弟,你就是汪克凡么?”俄然有人上来打号召,四十多岁的年纪,头戴乌纱,身穿飞鱼服,一看就是二品以上的高阶武官,脸上却很有沧桑之色,陕西口音。
跟着一声高呼,代表弘光天子的钦差到了。
金声桓两眼一瞪,高低看了看汪克凡,随即又哈哈大笑:“好,好!你是个有情有义的,甚么时候在恭义营混不下去了,再来找我,老子亲身给你下三碗裤带面……”
“明天是何军门大喜的曰子,家父本说必然要来,但他白叟家不巧染上了咳血症,病体沉重,不能出门,只好命小侄代为拜见,请军门包涵。”
“黄或人已被朝廷夺职,现在是制台(总督尊称)驭下的一介草民,道长这个称呼还是免了吧。”
杜寺人宣旨结束,又取出两面弘光天子亲笔誊写的门旗,和圣旨一起交给何腾蛟,躬身向他道贺讨赏。
何腾蛟取出事前备下的一封银子,笑呵呵地赏了杜寺人,然厥后到大门前,大门上早就换好了牌子,上面遮着一块红布,他伸手拽掉红布,暴露牌子上六个大字。
“才是个五品官嘛,是守备么?”
明朝有官不修衙的传统,国度又处于非常期间,何腾蛟没有另设官邸,只是把本来的巡抚衙门略略修饬了一下,只等明天挂牌立旗以后,就算正式开衙。
牛忠孝脸涨得通红,冲要上来实际,汪克凡却挡在他的身前,对金声桓一抱拳。
第二天一早,汪克凡和牛忠孝一起,来到了位于城南的总督衙门,插手何腾蛟就任湖广总督的典礼。
这是代表着他的父亲左良玉,左良玉被封为宁南侯,属于朝廷勋贵,足以与封疆大吏分庭抗礼,以是两人以平礼相见。待何腾蛟行礼以后,左梦庚又跪下行庭参大礼,这是代表他本身,何腾蛟笑着受了半礼,伸手把他扶了起来。
“令尊的病要紧么?我这里倒有几个名医,无妨让他们去看看。”
以湖广总督节制西南五省的军务,自明朝建国以来还没有先例,对湖广宦海来讲更是一件盛事,前来观礼的文武官员络绎不断,三品以上的大员也是接踵而至。武将中以左良玉之子,平贼将军左梦庚为首,其下的总兵、副将、都批示使等等足稀有十人,汪克凡只是个低阶的守备,混在内里显得非常刺眼。
“无妨,有何军门如许的忠臣,马士英也不能一手遮天……”
汪克凡刚要退下,何腾蛟又叫住了他:“云台,等下莫急着走,我有话问你……”
“金帅,你们在说甚么?甚么看家狗?”
“金帅错爱,末将愧不敢当,恭义营不归左大帅调遣,怕是……”
正在这个时候,四周俄然鼓乐齐鸣。
一片恭贺声中,两面御赐门旗也被升上高高的旗杆,在风中扑簌簌颤栗。
“嗬,你们当侍卫出身的,不就是看家狗么?如何,老牛还不平气?”金声桓毫不顾忌地撇撇嘴,又对汪克凡说道:“小兄弟,带兵兵戈实在很简朴,奖惩公允就能让弟兄们卖力,打败仗的就要升官,升大官,打败仗的就砍了他的脑袋,老牛连这点都做不到,还跟着他混甚么?”
“督绥五省”
“整肃川湖”
“哎――,黄道长只是被歼佞构陷,起复就在迟早之间,曰后必为我大明栋梁!”何腾蛟说着话,上前拉起黄澍的手,与本身并肩而站,态度非常尊敬。
训话,参拜,统统部属官员一一上前贺礼,轮到汪克凡的时候,何腾蛟着意嘉奖了他几句,引来一片恋慕和妒忌。
南明只剩下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,湖广的位置非常首要,再加上左良玉拥兵自重,弘光帝为了文武相制,把何腾蛟汲引到五省总督的高位上,与史可法、袁继咸等重臣并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