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草清 > 第五十六章 跳出儒法外,不在五德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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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宏时再度开篇,这老头的眼神确切短长。

“儒法之言,在书上非常光鲜,落到实处倒是满目疮痍。如果把外儒内法当作是金銮玉殿上的制礼,老夫的帝王术则是乡间农夫的田头小曲。”

正说到这,远处琴声铮地滑了一下,段宏时又是一声嗯咳,转回了正题。

李肆翼翼地问那么教员您的帝王术,是别残局面了?”

“那么,地之势,该去看?”

儒家的气理之论,就李肆小我而言,那都是群死宅捧着脑袋瞎想出来的,最大的特性就是,话说得圆润殷勤,逻辑自洽,目标就是让别人无懈可击。归结起来,本质就是让儒家士子们能掌控所谓学问的制高点,自我YY罢了。

看模样他还筹办骂点无耻卑鄙的话,只是眼下这时候,恰是程朱理学的酱缸期,要骂孔孟但是很伤害的,以是段宏时吃紧咬住了舌头。

“申不害究术,重在御臣,要帝王专断独视独听,陋劣!慎到尊势,他的这个势,将六合之势归于帝王,混合权益和时势,下乘!商鞅崇法,以帝王为法王,织法网而暴彰,限法于绝地,笨拙!韩非将法势术揉杂一端,却落空筋骨,时久日迁,反成不成登堂之言,昏聩!”

“法家讲天下一民,利出一孔,孔儒讲道统归一,仁礼齐截;法家要收天下之兵,以弱天下之民,愚天下之民,以利万世之治,儒家要人不逾矩,心不沾尘,三纲五常,百年如息;法家尊帝王为法王,孔儒尊帝王为贤人,这儒法,本就是天生一家!”

“可你要觉得此学是法家之学,那可就大谬矣!”

跟着段宏时腔调高亢,远处的琴声也变得锋利起来,每个音符都像是一把刀剑,可巧都插在段宏时每一个字之间,将他的话音托得更加光鲜。

段宏时眺望山峦,像是在嘲笑某个群体。

只是这套,不该叫帝王术吧,这底子就是看破汗青的大学问……

“宋时王安石,明时张居正,都想对这堤坝脱手,可前者生出‘丰亨豫大’,北宋毁灭,后者如一剂猛药,余毒至今。”

“再说孔儒,儒本非孔孟独占,可先人却只以这二圣为祖,殊为……嗯咳!”

“你既然能从这书里看出治国底子,本心足以容下阵势,老夫能够接着向深里说。”

“儒法之帝王术,求的是一个静,有所变动,靠儒讳饰,靠法支吾。天之势如风云跌宕,一向在变,这窜改非人力所能撼,临时非论,每朝算是一样的境遇。而地之势也自有一番窜改,每朝立国,立起经制,就像是砌起一座堤坝,阵势窜改也如江水,年年积蓄,这堤坝却未曾加高,更不敢想掘堤引流,只能等着江水蓄满,终究崩堤。”

段宏时再度拿出一个重量级的结论。

李肆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,多数这侍女是老头特训的,琴棋书画该样样精通,身边养了这么个侍女,小日子过得还真是舒坦。

“你可,明亡之因是?”

是地之势?

段宏时矜持地浅笑。

“这孔儒所论,本出自上古亲亲家国,汉初因循秦时法度,文景稍废,武帝再兴,悟到了前秦的经验,才将这孔儒之道扯来讳饰。外儒内法,中原千年之治,就此砥定。”

接着一声清悠的琴声响起,李肆目光找,就见到不远处的凉亭里,阿谁之前奉茶的白衣侍女,正在低头操琴。

这说法的细节李肆有些不明白,可大抵事理懂了,儒法要的是一个“停滞的社会”,大家安守本分,各不逾矩,士人和帝王的统治就能千万年。可社会是一向窜改的,以稳定以万变,成果就是被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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