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消林冲筹措,晁三把自带的酒肉在院中石桌上摆开,几人便吃起酒来。
王伦听得几人不是来入伙,又害怕林冲技艺,便也不想挑起抵触,止住几个要脱手的部下,笑道:“几位豪杰来访,小寨蓬荜生辉,小可这便叮咛喽啰整治酒菜,大师往聚义厅一叙,如何?”
“啪”
阮小七倒是冷哼一声,扭头不睬王伦。
阮小二笑道:“便是这等气势,才值得我们投奔,只要晁天王传个信,我们便去东溪村。勇哥儿吉人天相,我们放心归去等着便是。”
晁勇本来只是出言提示,没想到却让林冲吐血,赶快起家扶住林冲,道:“哥哥莫急,哥哥如果信得太小弟,小弟便替哥哥去东京走一遭,便是拼的性命,也让哥哥和嫂嫂团聚。”
林冲点头道:“林冲在东京时被高俅那奸贼谗谄,刺配沧州。高俅奸贼仍不放过,又派人烧了雄师草料场,要置我于死地。林冲干脆便杀了三名高俅虎伥,犯下弥天大罪,无处容身,幸得柴大官人相荐,才来这梁山入伙。安晓得王伦气度狭小,容不得人,这梁山也不是容身之处。只是这茫茫天下,林冲一犯法之身,又有那边可容身?”
“找死。”
在几个梁山喽啰吃力的拉扯下,关门缓缓翻开。
林冲谦让再三,见晁勇不收,也只好亲身送世人下山。
阮小二跳登陆,想要还银子时,晁勇已经带着晁三走远,也只好作罢。
阮小二也晓得自家兄弟脾气,闻言道:“那我们兄弟便祝勇哥儿马到功成,返来以后定要去石碣村和我兄弟一聚。”
“勇哥儿端的义气,这一去恐怕不下于深切虎穴,只愿他能安然返来。”阮小五看着义无反顾而去的晁勇,叹道。
林冲明显早已想过,闻言道:“一者我来梁山是柴大官人所荐,我若转投他处,他面上需欠都雅。二者林冲是高俅那厮亲信大患,他又掌管天下兵马。如果小寨安身,他必派兵围歼,平增很多亡魂,林冲心下也难安。”
五人撑船出的水泊,阮小七道:“林教头是个豪杰子,为他走一趟东京也值得。只是东京倒是各处都是做公的,高俅又是大官,勇哥儿此去恰是虎口拔牙。小七愿一同前去,如果打将起来,也帮勇哥儿杀的几人。”
阮小七笑道:“以林头领技艺,那里夺不得一个山头,又何需受别人鸟气。”
林冲叮咛小喽啰自去交了本日所劫财物,本身带着晁勇几人来到院子。
王伦此时才看出四人中为头的仿佛是这十七八岁的少年,打量了晁勇一眼,点头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扰你们了。”
林冲赶快起家,回了一礼道:“晁天王仗义疏财,申明远扬,林冲早想去拜见,只是戴罪之身,怕给晁天王添费事,才一向未行。”
“不得无礼。”
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采,更是暗自警戒,一面低声叮咛杜迁、宋万谨慎,一面笑容迎道:“久仰阮氏三雄大名,本日且喜光临草寨。”
“先前高衙内几番威胁,嫂嫂都不从,可见是贞烈之人,怎会再醮别人。林教头刺配后,高俅那厮又派人追杀,想来是那高衙内贼心不死,但嫂嫂那边又不从,是以高衙内才派人暗害哥哥,想以此绝了嫂嫂后路。不想哥哥技艺高强,反而杀了那几个暗害的狗贼,只怕那高衙内仍然步步紧逼,事急了,嫂嫂怕不寻了短见。”
晁勇拿出几锭银子,塞给小二道:“公田所加了赋税,今后日子怕是难捱。这几锭银子二哥收起来,扶养老娘和妻儿。”
想到昔日恩爱,林冲一口热血涌上喉头,喷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