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伦此时才看出四人中为头的仿佛是这十七八岁的少年,打量了晁勇一眼,点头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扰你们了。”
林冲谦让再三,见晁勇不收,也只好亲身送世人下山。
阮小二笑道:“便是这等气势,才值得我们投奔,只要晁天王传个信,我们便去东溪村。勇哥儿吉人天相,我们放心归去等着便是。”
林冲也想过此事,只是尽往好处想,此时听得晁勇提及,才恍然大悟,苦道:“啊呀,几乎误了娘子性命。林冲先前也想到她会等我,只是这王伦心术不定,林冲在这里也不快意。想着今后有了好落脚处,再去接她来完聚。却没想到这情节,勇哥儿说的极是。岳丈是高俅管下,我又写了休书,如果高俅提及前事,必定不好推却。逼得紧了,娘子性命休矣。不可,我得去救娘子。”
从关里走出的王伦见的几人神采,更是暗自警戒,一面低声叮咛杜迁、宋万谨慎,一面笑容迎道:“久仰阮氏三雄大名,本日且喜光临草寨。”
晁勇拿出几锭银子,塞给小二道:“公田所加了赋税,今后日子怕是难捱。这几锭银子二哥收起来,扶养老娘和妻儿。”
林冲喝了碗酒,闷声道:“是王伦亲信,必定是那厮不放心我们,派人来监督。”
此时世人上山已经足有一炷香时候,中间阮小七几次喊着要下山,都被晁勇劝住,林冲面上也是越来越丢脸。
林冲赶快起家,回了一礼道:“晁天王仗义疏财,申明远扬,林冲早想去拜见,只是戴罪之身,怕给晁天王添费事,才一向未行。”
晁勇只接过手札,推让道:“林教头新来山上,人生地不熟,恰是用钱时候。金银小弟自有,带多了也多有不便。小弟这便下山,待返来再和哥哥吃酒。”
阮小七先前早憋了一肚子气,这时再也忍耐不住,问道:“林教头,那是何人,这般防贼似的看着我们。”
说完便跳登陆,拱手道:“三位哥哥,后会有期了。”
晁勇也是洒落之人,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事不宜迟,哥哥便修书一封,我好取信嫂嫂。拿了手札,小弟便下山直奔东京,便是舍了这条命,也护的嫂嫂全面。”
晁勇本来只是出言提示,没想到却让林冲吐血,赶快起家扶住林冲,道:“哥哥莫急,哥哥如果信得太小弟,小弟便替哥哥去东京走一遭,便是拼的性命,也让哥哥和嫂嫂团聚。”
“找死。”
想到昔日恩爱,林冲一口热血涌上喉头,喷了出来。
王伦摸索过后,前面便也再没碰到禁止,又过了两座关隘,晁勇几人方才到的大寨门口。
“不得无礼。”
也不消林冲筹措,晁三把自带的酒肉在院中石桌上摆开,几人便吃起酒来。
提及张氏,林冲脸上顿时浮起痛苦的神采,黯然道:“先前林冲被委曲,刺配沧州,朝不保夕,恐误了她芳华,临走写下休书,容她另嫁,以后却没了动静,现下也不晓得如何了。”
说完便带着世人向寨里走去。
阮小二抱拳道:“王头领大名,我兄弟也如雷贯耳。本日我兄弟倒是陪勇哥儿游水泊时,撞着林头领,这才上山一叙。”
晁勇上山倒是为了和林冲交友,却不想和迟早要站到对峙面的王伦扯上甚么干系,免获得时不好动手,忙道:“盗窟事多,我们便不打搅王头领了,我等与林教头吃些酒,便下山。”
梁山高低没想到阮小七在梁山尚且如此放肆,几个王伦亲信便要上前脱手。
阮小七倒是冷哼一声,扭头不睬王伦。
几人正吃酒间,却见一人在院外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张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