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久没见这么神骏的马了,只是要价倒是高了些。”
晁三道:“常日北地好马也只卖三十贯,你们开价太高了吧?”
两人挑好马,晁三便开口道:“那匹乌骓和黄骠卖多少钱?”
晁三则看中一匹黄骠马,固然不如那匹乌骓马雄骏,但也是可贵的好马。
晁勇之前也晓得宋朝少马,没想到连马市都如许冷落,想了想,回到庄中,如果让娘亲晓得要去东京虎口拔牙,怕是难以成行,只好道:“归正我们要向南,便去济州碰碰运气,便是买的两匹驽马也好。实在不可,便在沿途州府边走边买。”
段景住略作踌躇,看了看围着的人群,想来开了头,剩下的应当也不愁卖,并且晁天王名震京东,与晁勇攀上友情,今后行走京东也便利很多。
晁三闻言,对劲的笑道:“那你却省去跑远路了,晁天王恰是我家庄主,这便是我家少庄主。”
段景住晓得女直人视性命如草芥,辽国被灭也是几年的事,不肯把存亡交给女直人,已成心搬到宋国来,却没想到宋国竟然想和金国缔盟攻打辽国。金国打辽国势如破竹,昔日宋国与辽邦交兵都是败多胜少,到时金国不免看破宋国真假,必定生出觊觎之心。
晁勇故作奥秘的笑道:“一年半载必定缔盟,到时你便晓得了。”
“客长有所不知,现在辽国和大金战事吃紧,海内都严禁贩运马匹了,到处都是盘问的兵士,我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走这一遭,归去还得遁藏一阵子,不得不要高价。并且这批马都是百里挑一,便是在辽国也是上好战马。”
晁勇也多少晓得一些内幕,晓得段景住又多让二十两是交庇护费的意义,点头道:“你们也是刀口上的谋生,此次又折了一个兄弟,拜帖便免了,便依你先前之言,我出一百二十贯买下这两匹马。晁三,拿钱。”
段景住行走江湖多年,何曾被人如此宠遇过,看着礼贤下士的晁勇,也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设法。
马贩明显也很想做成这笔买卖,毕竟远路而来,川资已经用尽,人马都得吃喝。考虑了一下,道:“客人稍等,此事还得我家大哥做主。”
一起无话,次日晌午两人便到的济州城,这马市却在城外,远远便听得马嘶驴叫。
“哥哥,好本领,好胆略。晁勇敬你一碗。”
段景住也有些惊诧的看着晁永,本身是见过女直人的残暴,才晓得留着辽国好处。没想到这十七八岁的晁勇,只是凭着听闻,便猜测出这很多来。不过联金灭辽的事情更让他惊诧,没想到人才济济的宋国,竟然会定下如此不顾结果的战略。
“哥哥说的是,契丹人建国已久,神驰我朝繁华,学我汉人礼法文明,野性倒是去了很多,这些年边陲也安静了很多。如果换成那金国,边陲之人恐怕又多磨难了。可惜那些高居朝堂之人眼界反不如你我,定下那联金灭辽的战略,还妄图借势收回燕云十六州,却不知今后会落空更多,恰是驱虎吞狼,久后必受其害。”
晁勇道:“不知哥哥一贯在那边贩马?”
晁三固然走南闯北惯了,但毕竟少年民气性,听得马嘶声,雀跃道:“少庄主好运道,听这马嘶声,必定是北地好马,并且数量还很多,这遭倒是来着了。”
段景住早看出晁三不过是一个主子,晁勇才是掏钱的主儿,却没想到晁勇倒是晁天王公子,赶快抱拳道:“倒让少庄主笑话了,段景住有眼不识泰山,段景住初来济州空中,还将来得及去天王庄上拜见,还请少庄主包涵。这马本日遇得明主了,小人也未几要了,一百贯,两匹马都归少庄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