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南熙贺使中唯有聂沛潇才够身份受下这谢意。他单独举起酒杯,起家回道:“小王临行之前,吾皇曾有交代,务必令小王传达对中天先帝的哀思,以及对圣上即位的恭贺。”
“如果非要一论高低……朕生在边关,长在北地,天然还是喜好北地女子的风雅飞扬。”臣暄面上笑得奥妙,不动声色地回道:“朕是疆场出身,不懂怜香惜玉,这北国美人和顺娇婉,只怕朕消受不起,反而冒昧了她们。”
是表示下一任的南熙君主已定下了人选?还是明知本身与聂沛涵是敌手,成心立个上马威?
或许这位年青风骚的王爷很快便能寻到值得倾慕以待的女子,又或许他这辈子也寻不到。
先有慕王聂沛涵,再有诚郡王聂沛潇,另有一个素未会面但已如雷贯耳的福王聂沛瀛,南熙也算后继有人了。
聂沛潇见状哈哈大笑起来,仿佛是终究找到了知己普通,悄悄从袖中伸出左手拇指,冲着丹墀之上做出个赞美的手势。
南熙诚郡王聂沛潇,完整有这个本事,却恰幸亏人前装出一副闲散风骚的模样,倒是有些深不成测的意味。
聂沛潇只得保持着他招牌似的尽情笑容,反复了臣暄的那句话:“惟愿两国修好,世代交谊。”言罢仰首将美酒一饮而尽。
听闻此言,臣暄心中恍然大悟。这是为了聂沛涵抢走鸾夙的事,变相地赔罪来了。
他又指了指殿上的五名女子:“圣上这是笑纳了?”
总之单看本日聂沛潇的表示,统盛帝毫不是随便指派了一个儿子前来。现在北宣初立,南北干系奥妙,这个贺使,不但要身份得宜、进退有度,且还能在关头时候做出衡量,乃至是代表统盛帝表态。
果不其然,这知名女子皆是神情寡淡、不食人间炊火的那一类,眼风略微一扫,倒是与鸾夙有几分类似。只不过,这是真的类似还是装出来的类似,恐怕一时三刻见不得分晓。
臣暄不知对方卖的是甚么关子,只得笑道:“诚郡王言重了,要郡王暗里破钞,朕情何故堪。”
是夜,臣暄在序央宫设席接待南熙来使,亲身作陪。
侍婢们将空置的酒杯一一斟满,臣暄已再次举杯笑道:“第二杯,请诚郡王代朕谢过统盛帝美意。”
臣暄只举起琉璃酒杯淡淡回笑:“是朕即位仓猝,有劳诚郡王路上驰驱。”他抬手朝聂沛潇遥遥一祝:“这一杯,朕谢过诚郡王及诸位使者一起风尘,前来北宣。”
“圣上之孝,乃北宣榜样,小王亦是动容。”聂沛潇回道。
“本来是想赶来插手圣上的即位大典,谁想路上还是走得慢了,万望圣上包涵。”聂沛潇一改昔日尽情的风骚相,只噙着含笑对丹墀上的臣暄说道。他用的是“包涵”二字,而非“恕罪”,这此中,倒也能令在场诸人听出些端倪。
来者身份不是亲王,虽比不得福王聂沛瀛和慕王聂沛涵,倒也不失高贵。臣暄遣了靖候臣朗前去黎都城外驱逐,算是全了礼数。
臣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丹墀下首坐的远道来客,深知能得南熙统盛帝指派前来作为贺使,聂沛潇必然是有几分本领。他不由想起了三年前原歧做五十大寿时,统盛帝派来的贺使聂沛涵。那一次见面,从某种程度上讲,改写了臣暄的平生。
聂沛潇笑得更加尽情:“也不破钞甚么,不过费些心机罢了。只要圣上看着喜好便好。”言罢抬手做了个手势,殿外便鱼贯而入五名女子,各个身着一袭素白衣衫,皆朝着丹墀上的帝王盈盈一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