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聂沛涵的丧失委实不小。不过幸亏目标是达到了。想必他的父皇也已将祸首祸首当作是聂沛瀛,不然不会如此大怒,不派他和聂沛潇去清除两拨贼寇,而是将这差事交给了不擅带兵的聂沛瀛。约莫也是公开里想给聂沛瀛一个台阶下,让他主动交代兵力,将功折罪。
若要说鸾夙是给她上马威,可这镯子也收了……
“甚么?”聂沛潇没有听清。
操琴、看书,鸾夙这四月里仿佛过得非常悠然得意。聂沛涵悬了四月余的担忧也终是放下,未再多言,一起沉默着御马前行。
鸾夙“嗯”了一声:“多谢殿下。”
庄萧然敏感地发觉到聂沛涵与鸾夙之间恐怕没那么简朴,她想起了传言中鸾夙与北宣帝王的纠葛,心中便有些了然的意味。本来是被逼迫的,倒是看不出来,堂堂南熙慕王也会夺人所爱,逼迫一个风尘女子。
聂沛潇赶紧拥戴:“本来觉得七嫂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师闺秀,必然胆量都吓破了。也不知七哥你给七嫂吃了甚么壮胆量的药,竟如此管用?”他坏笑着添上一句:“嗯,我看这味壮胆药叫做‘伉俪同心’。”
聂沛潇见状又是笑叹:“四哥原是想补上一刀,以援兵之名对你动手,再通过靠近七嫂向庄相示好。如此庄相从族内挑个女儿嫁给他,他便能皋牢庄相了。实在这体例挺不错。”
鸾夙看了一眼那只镯子,通体碧色,只一眼便能看出必不凡品。她不肯让庄萧然太尴尬,便盈盈接过镯子,笑道:“王妃不必客气,唤我鸾夙便可。”
聂沛涵也不知该恼还是该笑,豁然道:“萧然不是这类人,她有分寸。”
庄萧然秀眉微蹙:“王爷,臣妾也须得备些见面礼。”
聂沛潇也笑了:“谁能想到七哥你竟没有和七嫂同路?在曲州郊野四哥的人赶到时,瞧见马车内只要七嫂,鼻子都气歪了。如何说路上也走了半个月了,七哥瞒得真严实。”
待入了府,酬酢过后,仍不见鸾夙呈现,聂沛涵的心机便沉了下去。不管如何,她还是本身的侧妃不是吗?他看了一眼随他走入正厅的庄萧然,问道:“累不累?”
聂沛涵便兀自坐在主位之上,又表示庄萧然坐在另一张座椅上,对管家道:“将府里的管事都叫过来,拜见王妃。”
岑江又道:“这四月里,云氏出岫夫人经常过府来探,偶尔还会与鸾妃娘娘参议琴艺。”
但是鸾夙却好似没有瞧见丫环端过来的两盏茶,只低低俯身见礼,道:“鸾夙恭贺殿下大婚,恭迎王妃入府。”
而聂沛瀛则只能吃了哑巴亏。该杀的人不在车里,该救的人平静自如,该死的人黄雀在后。
是的,聂沛涵一起之上蒙受两次攻击。第一次乃是四皇子聂沛瀛的人,却因为低估了慕王亲卫队的才气,没有到手;而第二次在曲州郊野的遇袭,则是聂沛涵自行安排的一出戏,目标便是要将猜忌的祸水引到封邑仆人聂沛瀛的头上,让朝臣们看看他究竟是仁善还是伪善。
“随便就好。”聂沛涵笑了笑。
聂沛潇点头:“但听七哥叮咛。”
“鸾妃娘娘命部属寻了几本南熙的地区志,闲来无事便会研读。娘娘说是她经常迷路,不认方向。”岑江再回。
鸾夙笑笑,没再多说甚么。
聂沛涵不由笑了。他想起三年前在怡红阁后院当中,鸾夙救下臣暄以后那迷路的模样。另有初访幽州郇明时,她也曾迷路被捉。她的确不认方向,合该看看地区志。
聂沛涵但笑不语。
庄萧然浅笑着摇了点头:“岂会?臣妾一向在马车上坐着。”
“老四若不是存了阿谁心机,援兵决计去得晚了,我也不至于丧失如此惨痛。”聂沛涵淡淡叹了口气。他当时安排两拨人马在曲州郊野恶斗,本来没有想到伤亡至此,是聂沛瀛决计晚去救济,才导致他的亲卫队全军毁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