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鸡拂晓,朝霞满天,鸾夙披衣而起,推开窗户了望红云,心道克日必有一场大雨将至。
臣暄面上倒看不见倦意,清爽笑道:“倘若不出我所料,本日一早,原歧应是已晓得昨夜之事了。我须得做好进宫的筹办。”
读到此处,臣暄已是满面震惊:“父王竟欲将我逐出宗籍?!”
鸾夙为臣暄系上冕冠,耳中还听他笑言:“自我入了黎都迄今,前后已有一年风景,头半年里原歧从未召见过我,现在倒是沾了夙夙的光,一月以内得两次传召。”
“黎都当中,人皆成精。”鸾夙不由喟叹:“想来你已有了万全之策,不必我担忧。”
臣暄的忠心尚未表达,但见原歧已摆手禁止于他:“朕寿辰期近,不吉利的话可不能说,没得败了朕的兴趣。”他拍了拍臣暄的左肩以示安抚,再次语重心长道:“朕还是那句话,不要为个妓女与人相争,平白跌了身份,教人看轻。”
这一次臣暄并未乘坐车辇,而是快马加鞭入了序央宫。他甫一进入宫中主殿,便见原歧面色不豫,劈脸盖脸朝他喝道:“镇国王养出的好儿子!本日一早,你为了个妓女与人大打脱手之事,已传遍整座黎都城了!”
鸾夙兀自走到镜前,用胭脂袒护蕉萃色彩,应是行动过分投入,竟不知臣暄何时已到了她身后。鸾夙回身看向臣暄:“世子怎起得如许早?”
臣暄心中正如许想着,却忽听原歧转了话题,道:“本日朕宣召你入宫,除却因为你父王的奏折以外,另有一事。现在朕大寿期近,南熙派来了贺寿使者。这使者身份贵重,宫中正缺一人作陪,朕思来想去,唯有你最合适。”
臣暄晓得原歧是在欺诈本身,究竟上原歧与国舅周家干系奥妙,他在没有掌控扳倒周会波之前,定不会因这等小事去轰动周家。换言之,原歧今晨并没有问过周建岭此事,此后亦不会相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