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沛涵反手将刀锋狠狠朝上,毫不包涵在聂沛鸿颈上割出一道血痕。他幽深双眸怒意不止,对着冯飞大声喝道:“去救鸾夙!”
此话甫落,只见二十余位弓箭手已敏捷排开,朝着岸上射出一排排火箭。聂沛涵犹自主在船头,顶风看着对岸越来越多的火人跳进江里,很久不语。
“不若为兄与七弟做一笔买卖如何?”聂沛鸿沉吟半晌,终是语带惧意。
聂沛涵将刀背用力横了一横,笑道:“我方才已说过,大哥本日骑马是个弊端。大哥还是莫要再说话了,不然梓霖反手一抖,大哥便会人头落地。”
二十余人闻言皆领命称是,各个再策马南行,朝半里开外的秋风渡奔去。
“谈笑罢了,大哥何必当真?”聂沛涵边说边挟持着聂沛鸿一道上了马车,又对鸾夙道:“你与冯飞在前头驾车吧。”
鸾夙巴不得如此,忙点头:“好。”说着便已坐到冯飞身边,与冯飞一道拉紧缰绳,驾车往秋风渡而行。
聂沛鸿不假思考:“五艘。”
聂沛鸿亦是非常吃惊:“七弟,你好样的。”
冯飞反应极快,闻言立时领命,但是再转向那火光冲天的马车时,却见此中一匹马正苦苦想要摆脱脖子上的马鞭,而鸾夙双手则死死拽着鞭子的另一头,身子已被惶恐失措的马匹拖到了地上。
“不错,前头半里地便是秋风渡,只不知大哥但是走的水路而来?”聂沛涵俄然问起了不相干的话题。
江面上的火势愈演愈烈,几艘船只复又缓缓起航,冯飞仍死死盯着案上烧成一团的马车,恨声道:“不知是谁将火把丢到了车上!”
聂沛鸿部下一众此时早已自顾不暇,恐怕被吃惊的马匹冲撞,赶紧后退遁藏。就在此时,江面上俄然燃起熊熊烈火,与岸上起火的马车两相照应,直将秋风渡的半边天都照亮了很多。
此时连冯飞都已变了神采,忙从腰间抽出冷刀,防备地看向四周人马。聂沛涵好似后知后觉,这才微微蹙了眉,叹道:“大哥本日犯了个弊端。”
聂沛涵还是神采稳定:“大哥可要想好了,这是北熙境内,倘若梓霖罹难于此,只怕不当。”
“这世上有谁会想找死呢?大殿下谈笑了。”鸾夙口中虽如此说着,心中到底生出了几分怯意,忙往聂沛涵身后退去。
“要的便是这机遇!”聂沛鸿面上杀意愈见浓厚:“向南半里地便是秋风渡,七弟与美人一道葬身鱼腹,又与为兄有何干系?”
直走到渡口边,聂沛涵才看了看江面,道:“江上船只很多呵,也不知这此中有几艘是大哥的?”
“那便不劳七弟操心了,你还是想想投胎哪户为好。”聂沛鸿终是不再多费唇舌,抬起右手便欲对世人发号施令,只等着将聂沛涵一众杀得干清干净。
这一套行动行云流水,速率极快,四周一众聂沛鸿的部下尚且高举火把、骑着高头大马,反应快的也不过驱马前行了几步,却毕竟因为行动不便,失了先机。
聂沛涵见状再次叹了口气,缓缓点头道:“大哥还是如畴前普通刚愎自用,梓霖的话半分也听不出来。”他转首看了一眼躲在本身身后的鸾夙,对着聂沛鸿邪魅再道:“大哥本日最大的弊端,便是骑了马!”
“强弩之末,病笃挣扎。”聂沛鸿觉得他是在迟延时候,底子没法再听出来任何言语。
“哦?大哥说来听听。”
半里路不过半晌即到,在此之间车内一向无人说话。待顶风到了秋风渡口,聂沛鸿的人马已在岸前相侯,此次他们倒是聪明了很多,皆无一人再骑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