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姥姥这些年因为年纪更加大些,耳朵竟不如以往灵光了,现在听巧姐儿在她耳边说话,便扬声道:“谁在那边说话呢,还不出去?”
说的板儿抚掌笑起来,道:“我当是谁,本来是阿谁娇蜜斯。那会子去她府上,住了三日倒有两日看她是病着的,现在想必是好些了,都能出的远门了。阿娘放心吧,我只当她是杜蜜斯普通对待就是了,那里有冲撞她的事理?”
王刘氏笑道:“是妈让我找你来的,说是让你拿些银子去添置些酒菜来,女人不知几年才来我们家一回,我们该当好生接待的。我一个妇道人家,也不懂这里头的端方,好歹你办去吧。”
或有人道,这板儿不过是乡间野地长大的,早些年或许跟着刘姥姥进过大观园,得了很多见地,现在隔了这么些年不见,怎地竟更加懂端方起来?看官,都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这板儿虽大字不识几个,得蒙在周员外庄子上帮手的原因,常日里员外间或鼓起,偶携着清客相公往庄园里赏景,一言一行一举一动,皆合儒家所言的‘比德如玉’,不时以玉之触手温润、光彩内敛为要求自省,又有君子当以宽大如海之度,待人温暖,举止安闲。
板儿在外回声道:“是我,你板儿哥,开门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