浊音又给她挑了蜀绣海棠纹的长裙配着沿臂穿花蛱蝶外衫,梳了双螺髻,戴了数朵珍珠花儿,打扮得体面子面方才肯停止。
别的不说,此人与人之间的子虚热络,季海棠还是摸透透的,欢欢乐喜应了下来,同季吴氏一道儿跟着沈氏去看院子。
沈氏指着院中的那些花花草草说:“老夫人常派人来打理着院子,姑姑您种的芙蓉树长高了些,只是那葡萄架给冻死了,老夫人舍不得,就派人重新搭了一个,花草如有死伤的也是按原样换了的,您看看......”
季吴氏闻言抬手清算仪容,季海棠一边跟着清算仪容,一边咋舌这才是真正有钱人,回想上一世来找谢靖,也不过是在第一进的厅堂里坐了会儿,哪晓得内里另有个洞天!
季海棠忽的有些自惭形秽,就说:“我还是去换一身儿,让人家看了笑话!”
几人进了院子则见秀云与浊音早被带了出去,现在正与一众谢府仆婢清算行李,这屋子还是个工字儿形的,厅中横放一张长卧榻榻,长榻两侧安了两条软锦缎面子颀长榻,应是给客人坐的。
当日夜里熏香阵阵,季海棠失了眠,到次日醒来不得不在脸上多补了些粉,遮住眼下那层浅淡的青黑。
几人清算好仪容才进门去,一进门袜子就陷在绵软的绒毯里,一股暖融融的气味从脚下涌上来,季海棠低头细看两眼,只见这屋中铺了一张极广的长绒地毯,至于这暖融融的气味许是安了地龙之故。
季海棠又再福身施礼,被老夫人一掌控住了手臂,张氏也来扶季海棠,季海棠方才歇了礼,听谢老夫人说:“到我身边来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