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娘是想家了。
于氏踌躇了一下,还是没有将手里的蛋敲碎,“这个红京彩最健壮了,留着正日子那天婉儿拿着与别人碰蛋用吧。”却另拿了一个白京彩吃了。
大黄米也叫糜子,特别耐旱,只一百多天就能长成,比别的粮食收得都早,模样与小米差未几,但却要大上一圈,做熟了比江米还要黏稠,要配上糖才好吃,是以在包大黄米粽子时要多放枣,于氏在粽子的尖头放上一颗,平的那边放上两颗,“大黄米的粽子不但好吃,还特别都雅,大师都说是黄金裹玛瑙,过节时必然要包上几只,图个吉利。”
本年宁家的粽子包很多,又得了别人家送的,固然亦送出去很多,但是家里的粽子却还是吃了好几日。
娘很少提及江南的娘家,在宁婉的梦中,她完整不记得曾听过,只是每年家里包了粽子给二房和三房送去的时候,三老太太总会讽刺娘包的粽子不好,接着便会提起娘是宁家几斗粮买来的媳妇,又数落娘畴昔家里如何穷等等。
第二天赋是端五节的正日子,一大早宁婉便拿着镰刀去了村边割了一把艾蒿返来,先拿出几枝插在门上,不但院门,另有各屋的门、鸡窝的门、猪圈的门,一处不落,然后再掐几枝分给大师别在发间,她亦没有健忘给小毛驴的耳朵边上挂上一丛。
第二天一大早,娘便将百般的粽子都拣出一些,装了两篮子,再放些鸡蛋,上面蒙了洁净的布巾,放在小毛驴背上一侧的背筐里,另一侧才放了猫爪儿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