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会儿,我困得要死。”裴极卿也顾不得身上黏黏的难受,伸开手平躺在床上,决云也跟着躺下,脑袋枕在他手臂上,伸手玩弄着他的头发。
怀王坐着软轿仓促分开,决云走到马棚便解开链子,他冷着脸拉裴极卿站起来,却没带他回主帐,反而去了一处溪水四周。
裴极卿掐了下本身大腿,真但愿本身正在做梦,一觉醒来,决云还是阿谁小屁孩,然后再把他拎在手里,狠狠暴打一顿。
决云很有架式的发号施令,裴极卿忍不住笑了笑,决云扭头掐了他一下,“你也快点筹办,怀王就要来了。”
“你说……‘出去’?”
“我还不稀得锁你,身上一股蒜味。”决云却不接他的茬,回身将他的外套撤除,“快出来洗洗,臭死了,早晓得不叫他们在烤肉酱里搁蒜。”
“我晓得。”决云点点头,从身上取出舆图,“我固然没来过南疆,却也找本地人画了详细的舆图,方才叫你出来,也是想跟你商讨一下。”
第二日,决云带着裴极卿来到城外虎帐,他一进虎帐,一个未曾会面的将官立即上前驱逐,那位副将叫做王玥,恰是手中拿着一半虎符的人,他虽是傅从谨的人,面对决云时倒很谦恭。
怀王本日会来大营宴饮,决云带着王玥分开,裴极卿立即跑去厨房,将墨汁混在烤肉用的辣椒酱里调开,借着用刷子涂在本身身上,烤肉酱的油在白衣上洇开,呈现一片片褐黄色陈迹,除了浑身烤肉味以外,倒真像是被痛打后留下的深深血渍。
怀王立即阿谀,“将军真是珍惜兵马,礼贤下士,本王实在敬佩。”
山净水秀,六合间只得几声虫鸣,仿佛这世上只要他们二人。裴极卿俄然冒出个调戏决云的动机,他故作不幸的望着决云,“郎将军,行行好,别锁着我了。”
裴极卿低声道:“你的意义是,怀王听任,与山匪沆瀣一气……”
“我如果不被捆着,就真信了你的大话。”裴极卿嘲笑,“还不快给叔叔解开?”
“傅从谨的脾气倒是没变,他从始至终,就不信赖任何一人。”裴极卿笑笑,“那他将兵马交给你,必然也不会完整放权,你要谨慎身边人。”
“怀王又怂了,可你当着傅从谨的面,也必须和他一起威胁怀王,这个形象倒不好窜改。”裴极卿虽又被他说的脸红,但语气也放松几分,他从决云手中拿过手铐看看,浅笑道:“我们既然都来了,如何能遂了摄政王他白叟家的情意,这也算是又一个机遇,从明日起,你便像怀王对我普通整治我,务必让怀王感觉我们还是反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