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儿臣不肯娶瑞康。”齐光直言而道。
宗帝挑了一下眉头,眼底带了几分迷惑,问道:“盛家?”
“朕让钦天监看了日子,八月月朔恰是黄道谷旦,宜嫁娶,这几日你也不必忙着朝事,回府预备婚事吧!”说道此处,宗帝看了齐光一眼,说道:“虽瑞康为侧妃,可到底也是你远亲的表妹,不好慢待了她,此事你还需上心一些。”
宗帝闻言大笑起来,只是目光的切磋之色埋没的更深了些,笑道:“这有何不能直言的,男人爱些有色彩的女子也不是甚么难以开口的事情,不过盛氏的年纪还是小了些,特别是你府上子嗣缘薄,朕倒是感觉瑞康更合适一些,你如果真喜好盛氏,等她再大些,你在纳进府里便是了。”
汪德安微躬着身子,闻言回道:“贤人多虑了,太子殿下不喜瑞康县主在京中实不是甚么奥妙之事,说句不敬的话,瑞康县主配太子殿下,实在是委曲了他。”
提及已逝的四皇子,汪德安愣了一下,他知淑妃与四皇子是宗帝心中不成触碰的逆鳞,故而便道:“四殿下乃纯孝之人。”
宗帝坐在龙椅上,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齐光,他天然是晓得五郎生的极好,模样有七分随了阮贵妃,一双眼倒是像足了本身,也难怪会迷的瑞康不顾面子紧追在他身后。
宗帝嘲笑连连:“现在怕也只要你一个想要朕保重身材了。”说完,阖上双眸,脸上的神情闪现出几分寥寂之色,感喟道:“朕现在才明白何为孤家寡人。”
齐光眸光微闪,半跪了下来,回道:“父皇,儿臣一向都把瑞康当作mm,怎能娶她进府,何况她乃父皇亲封的县主,做儿臣的侧妃岂不是委曲了她。”
对于儿子是真欢乐还是假欢乐,宗帝还是一眼就能看破的,眉头略挑起,很有些似笑非笑的味道,说道:“这般小的年纪,也难为你能对她生出男女之情来。”这话,很有几分意指齐光拒婚瑞康所用的借口。
“母妃胞姐长宁郡主之女,盛氏昭华。”齐光沉声说道:“儿臣心悦于她,恳请父皇赐婚。”
宗帝脸上闪现几分惊奇,他对五郎这个儿子的印象,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,那就是内敛,乃至很有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,不成想,现在仅仅为了纳娶一个侧妃,竟两次都劈面驳了他的话,倒让他鼓起了几分兴趣。
次日早朝后,宗帝留了齐光,朝臣却也见怪不怪,就连几位皇子也未曾对此上心,仅是朝着齐光拱了动手,便离了大殿。
“贤人息怒,万要保重身材。”汪德安伏身要求,眼眶微红。
“朕已应下你福康姑妈的要求,怎能随便忏悔,你既不想纳娶瑞康,又不想要阮家女人,那么便与朕说说,你这个侧妃之位想留给谁?”宗帝目光冷酷的望着齐光,神采带了几分玩味。
微眯着眼睛眺望着远处,宗帝感慨道:“如果四郎还活着,定不会这般伤朕的心。”
这话说的诛心,昭华是何身份,论出身是汝南盛氏嫡支,又是信国公的嫡女,便是现在信国公已逝,可世家女的身份倒是没法扼杀的,怎能委身为姬妾,他若真提出纳昭华为妾,莫说母妃轻饶不得他,如此明目张胆的打世家的脸,便是世家那些人又怎肯罢休,到头来,结缘不成,反倒成告终仇。
除了已逝的四皇子外,宗帝另有六子,齐光能从浩繁皇子中杀出来,自是有他的不凡之处,最首要的一点便是面对宗帝向来都是先臣后子,打着百般谨慎。
汪德安大惊,忙跪了下来,倒是不敢接这话,晓得宗帝的心结终是难明,虽说当年四殿下之逝大要看与旁人无关,可寻根究底,若不是那些世家口出大言,又怎会惹得四殿下狂怒之下惊马撞桥,乃至于年纪悄悄就就义了性命,更累得淑妃病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