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帝挑了下眉头,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:“既知瑞康委曲,今后更要好生善待于她。”
“父皇,儿臣不肯娶瑞康。”齐光直言而道。
宗帝眯着眼睛看着齐光,对于这个儿子,作为帝王来看他天然是对劲的,若不然也不会在四郎逝后挑选他成为皇太子,只是,也不知是他年纪大了,还是五郎长大了,这几年他更加看不透这孩子了。
话一出口,宗帝面色便沉了下来,声音微冷:“不肯意娶瑞康,那你情愿娶谁?阮家的女人吗?”宗帝虽立齐光为皇太子,却不代表他对本身挑出来的皇太子无所猜忌,多疑是帝王的赋性,这些皇子中,他挑选立齐光为储君,自是有各种考虑,而此中最首要的两点,一是齐光之母阮贵妃出身世家,其二则是齐光府邸的女眷皆为豪门出身,身后无所倚仗,立齐光为储能均衡朝堂世家与豪门之争,于他而言,倒是不成言说的放心,故而,宗帝并不乐见齐光纳娶世家女为侧妃,提及阮家女人,何尝没有摸索与警告之意。
齐光眼底带了几分笑意,回道:“那是早几年的事情了,她来岁就要及笄了。”
齐光笑的有几分难堪,说道:“盛氏模样生的好。”
“朕已应下你福康姑妈的要求,怎能随便忏悔,你既不想纳娶瑞康,又不想要阮家女人,那么便与朕说说,你这个侧妃之位想留给谁?”宗帝目光冷酷的望着齐光,神采带了几分玩味。
这话有些耳熟,昨个才从母妃那边听来,只不过让他善待的人选变了。
宗帝脸上闪现几分惊奇,他对五郎这个儿子的印象,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,那就是内敛,乃至很有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,不成想,现在仅仅为了纳娶一个侧妃,竟两次都劈面驳了他的话,倒让他鼓起了几分兴趣。
“朕让钦天监看了日子,八月月朔恰是黄道谷旦,宜嫁娶,这几日你也不必忙着朝事,回府预备婚事吧!”说道此处,宗帝看了齐光一眼,说道:“虽瑞康为侧妃,可到底也是你远亲的表妹,不好慢待了她,此事你还需上心一些。”
宗帝挑了一下眉头,眼底带了几分迷惑,问道:“盛家?”
宗帝坐在龙椅上,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齐光,他天然是晓得五郎生的极好,模样有七分随了阮贵妃,一双眼倒是像足了本身,也难怪会迷的瑞康不顾面子紧追在他身后。
这些事理,齐光如何不明,内心顿生难言之痛,同为父皇亲子,当年为了四哥父皇是如何各式策划,现在到了本身,竟要如此顾忌不成?
次日早朝后,宗帝留了齐光,朝臣却也见怪不怪,就连几位皇子也未曾对此上心,仅是朝着齐光拱了动手,便离了大殿。
“父皇。”齐光怎甘心仅剩的侧妃之位被瑞康所占,又怎肯坐以待毙,待要再次开口要求,却对上了宗帝带着核阅的目光,心下一紧,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,只得俯身伸谢皇恩,心中却另有一番计算。
汪德安微躬着身子,闻言回道:“贤人多虑了,太子殿下不喜瑞康县主在京中实不是甚么奥妙之事,说句不敬的话,瑞康县主配太子殿下,实在是委曲了他。”
宗帝淡淡一笑:“你也不必用这话来宽朕的心,皇家子嗣哪个又不是野心勃勃,朕也是从他们当时候走过来的,如何不知在他们眼中,便是瑞康身上流着一半的皇家血脉,却也没法抵去她另一半出身,世家女,竟崇高过皇室县主,当真好笑。”说道此处,宗帝轻叹一声,这类论调,自盛唐建国就未曾逆转,他亦有力改之。
齐光沉默了半晌,不好直言申明,京里但凡是有秘闻的人家,哪个都不肯娶了瑞康过门,何况他内宅女眷当年因为各种启事,并无一名出身世家,是以这独一的侧妃之位,他天然是想要留给世家出身的女人,而这个最好的人选,则是昭华无疑,她既出身世家,身后又无父兄,是以不会等闲遭父皇的顾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