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
张昌宗笑了笑,他开口想要答魏王,却被兄长拦住,只见张易之悄悄伏身,谪仙般淡然地回了句,“兹事体大,我二人只懂些文墨,不睬政事,还望宅家恕罪。”
“团儿?”圣神天子面色阴沉,武团儿是她武家的户奴,同武承嗣两人了解不敷为怪,但如果那两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,便不能再留。她又望向女儿,“可有证据?”
回到寝殿,武团儿奉侍着天子入坐后,便听天子问上官婉儿,“太子的事,你可已经晓得?”
李令月回道:“八哥问我在突厥过得好不好,体贴了几句,还――”她止了话语,看了眼严肃的母亲,又接着道:“还同我说了两位嫂嫂的事。他思疑这事与武家的两位堂兄有关。”
武团儿仓猝快步走近,搀扶着天子回宫,路子上官婉儿时,她扭头看了对方一眼,唇角低垂,眉眼里尽是对劲。
紫宸殿上,太子李旦居于百官之前,躬身下拜,他的脸埋没在暗淡的两袖之间,声音降落却仍如一石激浪般响彻群臣的心底。温馨的朝堂瞬时乱作一团,各方大臣都纷繁出声劝止,哀告高座上的天子罔若未闻。有些是真情实意,有些却只是冒充巴结。
李令月点头应道:“是,女儿多年未见兄长,心中思念,便应邀去了东宫。去时仅女儿一人,婉儿并不知情,请阿娘明鉴。”
“臣才疏学浅,难担负太子重担,还望陛下恩允,许臣撤去太子之位。”
圣神天子嗤了一声,“今个儿便就如许吧。散朝。”站起家,她瞥了眼正待搀扶的上官婉儿,悄悄唤了声,“团儿。”
※
“故而便寻你互助?”圣神天子淡声问着,言语里透着丝嗤然。
李令月拥她入怀,悄悄吻了口,抚着她的脸体贴道:“阿娘又起疑了?她让你出来,莫不是让那两个面首帮她翻阅奏折?”
圣神天子面露犹疑,她原觉得这是承平搞出来的计量,哪想竟没有一人提她,莫非是她错怪了阿月?昂首看了看正阅奏章的两兄弟,她忽而问道:“依你们看,太子、庐陵王、魏王、梁王另有承平公主,谁更适合继任皇位?”
“是。”武团儿娇声应着,心中舒悦非常。
圣神天子蹙眉问道:“可有提及承平公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