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清绝听了,没有任何讽刺,更没有担忧,他对天祈有绝对的信心,底子不屑讽刺,不会担忧,故而只道:“如此,你必须杀辜季明。”
卫清绝瞥了一眼陈瑶冰墨发间垂下的一段紫,淡淡丢出三个字:“暮山紫。”
陈瑶冰道:“我有兵马,且于天祈境内动静通达,能供应他们想要的各种谍报,如此还不敷么?”
不过转眼,已有三人自左、右、中冲至面前,举刀便砍,那人足下不动,稍一侧身,避开当中一人,同时大袖一扬,直接将左边来人击飞,而背工臂一动顺势扣住右边来人手腕,指尖微一使力,右边那人只觉一阵剧痛,刹时出了一身盗汗,虽未叫喊一声,刀却已然落地。
“是我不谨慎。不过,你倒是好眼力,竟然识得‘暮山紫’。”
卫清毫不语,陈瑶冰身材突然紧绷,寒光一闪间,剑尖已至咽喉。
任清都看着一身男装,披头披发的陈瑶冰。陈瑶冰亦看着任清都,手却缩进袖中,扣住一样东西。
卫清绝看着面前一身宽松男装的陈瑶冰,道:“从见你第一眼,我就晓得你是女人。”
“你非是弱女子。”
“送信。”任清都从怀中取出一封信,拿在手中晃了晃,“早晓得送个信如此费事,当时我必然不会应他。”
那人顿感头痛,抬手欲击,却闻一声沉喝。
“素闻西蜀公主部下,能人辈出。”
陈瑶冰考虑一翻,开口道:“杀辜季明于我有何好处?”
最需求的?陈瑶冰垂下眼眸,心机非转,很久方道:“你想要我,取而代之?”
“天祈北牧仇深似海,再添上一笔,亦无伤风雅。”卫清绝冷声道,“何况真正脱手的是你们西蜀。”
“你能够猜嘛!猜猜他会用何种身份,给你写信。”任清都道,“他常常夸你,你如果猜不中……”任清都又将手中函件一晃,挑眉笑道:“此信便不给你了!”
陈瑶冰笑道:“直闯全军取敌首级这等事,我也做不来啊。”
固然地上躺了很多保卫,但卫清绝看得出,此人并无敌意。
陈瑶冰眸光转寒,心头微微有些怒意。
“本来是它啊!”陈瑶冰摇点头,墨发披垂,那段紫是她用来束发的发带。
眨眼间,又是三人倒地。但是即便如此,保卫们仍然无所害怕,越来越多的人冲了上来。
卫清绝点头:“我与他未曾会面,亦不知他的名姓。”
“因为你是陈瑶冰。”卫清绝声如古井,不起一丝波纹,仿佛这不过是个平常路人之名。
卫清绝沉吟半晌,而后眸光一闪道:“松良旧友。”
陈瑶冰应了声好,忽见卫清绝面色微变,正欲问声如何了,却闻屋别传来一声明朗长啸。
一声停止,方才还冒死往前冲的保卫,顿时停了行动,退至一旁,整整齐齐的站好,静候指令。
陈瑶冰微顿,复又一笑,莹白纤指伸入发间,解下那一段紫,拿在手中,悄悄一晃。
两人素无交集,江湖里传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任清都,如果无事,怎会来此?何况还如这般‘登门拜访’?
而那之前被避开之人,尚未回身,便觉背后有一物重重袭来,两人齐齐飞出,倒在地上不得转动。
任清都点头一笑,持续往前走,嘴里用很小却充足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:“不男不女的,啧啧,现在的女人家家都是些甚么爱好?”
“久仰大名。”卫清绝未涉江湖,然,离经堂第一妙手任清都之名却有耳闻,“不知任兄,来此何事?”
卫清绝收下信,道:“任兄一起辛苦,亦珣自当为任兄拂尘洗尘。”
卫清绝排闼而出,陈瑶冰想了想,举步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