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竟另有些好笑。
前些日子天子被废立的事驳得实在心烦,便转手去理旧事,将征北军给召了返来,楚凤歌这才名正言顺地呈现在了京师。
青年随便的拱了拱手,一一拜见,见到卫贺二人时目光一亮,笑道:“卫大人,贺大人,前些日子在父皇书房一别,倒是好久未曾见过了。”
楚凤歌忍不住浅笑,便又是一室光彩,晃了卫鹤鸣的眼去。
二人只含混应了。
屋里一众官员便也跟着起哄。
卫鹤鸣一愣,却看出了他神采中的含义来,忍不住更好笑了些:“我的殿下,你闹甚么情感?”
楚鸿挑了挑眉:“我倒是传闻楚沉曾想讨你去,被你拒了?呵,他也配?”说到这,他的口气带着几分轻视。
楚凤歌这才对劲了些。
楚凤歌扣紧卫鹤鸣的手腕,一翻手,就着他的手饮了一杯,又自斟两杯满饮,才行了一个军礼:“四皇子。”
卫鹤鸣给本身斟了一杯热茶,含笑自谦:“甚么世家,千百年前谁不是一把黄土捏出来的?。”
贺岚不好持续装睡,慢悠悠的起了身,也跟着行了一礼。
贺岚看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楚凤歌,再次暴露欲言又止的神采来,终究还是拂袖而去:“罢了。”
世人皆看向来人,纷繁施礼道:“拜见王爷。”
贺岚悄悄嗤笑一声,没有开口。
“我听闻卫大人当年曾在御前选过伴读,”楚鸿笑着同他道。“可惜母妃当年没有讨了你来陪我,不然我们定然能玩到一起去。”
天之宠儿,说的便是这位了。
话虽如此,在场几位官员同那歌女眉眼间你来我往却全然不似他说的端庄干系。
楚凤歌蓦地转头:“你唤他甚么?”
卫鹤鸣发笑:“你又不是没瞧见,那明显是四殿下硬塞给我的。”
只卫鹤鸣笑了笑,疏忽了他一身的气势,改斟了茶,同他随口闲谈了几句。
罢了罢了,随他欢畅吧。
楚鸿撇嘴道:“你当初是对的,跟着楚沉阿谁窝囊废,才当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才调了。”
歌女粉颊微红:“天然是好的。”
世人连道不会。
“四殿下?”卫鹤鸣浑然不觉。
楚鸿哈哈大笑,一手揽着卫鹤鸣的肩,调笑道:“探花郎果然是俊美风骚的很,走到那里都有女子倾慕。”
楚鸿皱眉道:“文瑞王?”
谁叫他是楚凤歌呢。
这话说的赵翰林更是欢畅,连连点头道:“有事理,公然是探花郎,看事透辟的很。”
楚鸿盯他半晌,见他不似作伪,这才嗤笑一声作罢,斜眼看他:“你此人实在奇特的很,莫非是不喜好女人不成?”
也不睬楚凤歌那一副阴沉的模样,只对卫鹤鸣道:“亏你对付的下去,一群酒囊饭袋,也配称翰林?”
卫鹤鸣苦笑道:“鄙人并无此意。”
卫鹤鸣斟满了酒,举起杯来还未曾饮下,门外便一个玄色人影闪了出去,上前立在了卫鹤鸣面前:“这酒我代他喝,如何?”
那被楚凤歌扣问过的歌女临走前还非常幽怨地看了卫鹤鸣一眼,让卫鹤鸣哭笑不得。
这声音只要卫鹤鸣闻声了,低头却只见贺岚假寐的模样,内心清楚贺岚决然不屑与这等人来往。
世人介怀的很,却无人敢说。
卫鹤鸣将酒杯举了起来,眼中漾着化不开的高兴,对他道:“我便借花献佛,敬殿下一杯,为你拂尘洗尘吧。”
贺岚却半点面子不给,一手撑头对着一众美人装起睡来。
卫鹤鸣看着这群官员相互吹嘘闲谈,话题无外钱银风月,间或说些不痛不痒的朝堂闲话,只在别人提到他时才含笑应对两声,像极了一个初入朝堂的谦逊后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