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鸿将那歌女往他怀里塞:“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假狷介,明显笑开了花还不肯认。”
卫鹤鸣一愣,含笑着点头:“鄙人不过是想到了旧事罢了。”
世人连道不会。
卫鹤鸣斟满了酒,举起杯来还未曾饮下,门外便一个玄色人影闪了出去,上前立在了卫鹤鸣面前:“这酒我代他喝,如何?”
“凤歌。”卫鹤鸣看着楚凤歌那模样,忍不住摇了点头。
两人这才明白赵翰林无事为何美意相邀,本来是为了四皇子铺路来的。
明显楚凤歌通身气势跟这房间格格不入,举步生风,一行一止都带着疆场的杀伐气味,看他那生硬的神采,世人几近能嗅到边陲的血腥味。再配着身后那绵软的丝竹声,更显得他高耸了起来。
话虽如此,在场几位官员同那歌女眉眼间你来我往却全然不似他说的端庄干系。
赵翰林也不强劝,哈哈一笑:“公然世家后辈,端方大,我等倒是比不得的。”
只是两人都是初入翰林,哪怕再狷介,也总免不了同这些人打交道的。赵翰林既然美意相邀,他们两个作为长辈,是不管如何也谢毫不了的。
楚鸿见他盯着歌女面上带笑,便回错了意,挑了挑眉:“你看上了?”
贺岚去了,卫鹤鸣才笑着对楚凤歌道:“殿下不忙着领封受赏,如何有空来寻我?”
歌女粉颊微红:“天然是好的。”
天之宠儿,说的便是这位了。
这封赏压了数日,至今没有下来,只是统统人都晓得再如何压,这位沉寂好久的文瑞王,总还是要崛起了。
楚凤歌此次回京本无封赏,却不想征北军竟当朝提出楚凤歌的功绩来,让天子很有些措手不及,却又不能不封。
二人只含混应了。
卫鹤鸣发笑:“你又不是没瞧见,那明显是四殿下硬塞给我的。”
楚凤歌眼中闪过一丝阴沉:“我若不来,你岂不是领着那歌女回府了?”
“路过,来访旧友。”楚凤歌大马金刀搁那一坐,玄色大氅铺了全部椅子,一双眼透着阴冷,环顾了一圈,那存在感活似他才是这房间里的主位。“诸位不介怀吧?”
“我听闻卫大人当年曾在御前选过伴读,”楚鸿笑着同他道。“可惜母妃当年没有讨了你来陪我,不然我们定然能玩到一起去。”
楚鸿撇嘴道:“你当初是对的,跟着楚沉阿谁窝囊废,才当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才调了。”
卫鹤鸣苦笑道:“鄙人并无此意。”
贺岚不好持续装睡,慢悠悠的起了身,也跟着行了一礼。
楚鸿挑了挑眉:“我倒是传闻楚沉曾想讨你去,被你拒了?呵,他也配?”说到这,他的口气带着几分轻视。
有了楚凤歌的搅局,这曲很快就听不下去了,楚鸿拂袖而去,临走前却对卫贺二人道:“你们如有事,随时能够找我。”
几名官员接连告别,最后房里只剩下了三人和几位歌女,卫鹤鸣笑着请几位歌女退下。
世人皆看向来人,纷繁施礼道:“拜见王爷。”
楚凤歌挑了挑眉,似有不满:“你叫我甚么?”
贺岚看他一眼,又看了一眼楚凤歌,再次暴露欲言又止的神采来,终究还是拂袖而去:“罢了。”
楚凤歌扣紧卫鹤鸣的手腕,一翻手,就着他的手饮了一杯,又自斟两杯满饮,才行了一个军礼:“四皇子。”
楚凤歌蓦地转头:“你唤他甚么?”
贺岚却半点面子不给,一手撑头对着一众美人装起睡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