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氏听着丑橘说得咬牙切齿的,顿时有些发怵,但还是没转动,她家这些家物什年初久了,值不了几个钱,丑橘砸了也就砸了,就算费钱购置下来,还是她占便宜。
丑橘没理睬,翻开荷包子看了看,昂首道,“我爹说的是六两,这内里只要四两,还差二两!”
唉,算了,先把这姑奶奶打发走再说。
李有福顿时就怒了,粗声粗气隧道,“你胡说个啥,谁教你如许满嘴胡咧咧的!”
马氏气的牙根痒,这死丫头还跟她抠字眼哩,“得得,就你说的,钱还你,钱还你,你等着……”
“别别别,别砸!”
“你这个臭……”李有福分得不可,嘴里差点脱口几句狠得来,马氏闻声了忙拉住他,“他爹,丑橘好歹是咱生的闺女,你别嘴上没个把门的啥都出来!”
丑橘一听,似笑非笑的笑了下,“不成,我不要你的钱,我要的是我爹的钱!我不要你给,我要你还!”
丑橘笑了,嗓子放的低些,说的话只要他们三个听得见,“你说是谁教我如许满嘴胡咧咧的,这不都跟你们学的么。”
四周的人“哄”地一声都笑开了,背后里都说此人嘴欠,人家正在气头上,非得上去招惹一把,撇开别的不说,李有福跟丑橘那但是端庄的一家子,咋个能胳膊肘往外拐么!!
丑橘把荷包子绑紧,收到怀里,“你们问我,我还想问你们呢,明显是六两,如何变成四两了。”
马氏这下就愣住了,“你瞎扯啥哩,明显是四两,咋成六两了!”
李有福跟马氏一噎,又是半晌说不出话来,丑橘这会儿调子又扬了几分,“归正话我撩这儿了,我说是六两就是六两,你们如果不信,尽管等我爹返来了问我爹去,这会儿你们快些把那二两还返来,要不我可就该咋的就咋的了!”
马氏这一听可就急了,她家这老灶可用了十几年了,特别是那口大铁锅,现在更是难购置了,这如果砸坏了就没体例用饭了。
以是这些年她才一向挤兑李老二跟他媳妇儿,反正丑橘是她生的,她闺女这会儿成了他们的了,她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,那老二家的想让她闺女叫她做娘,她就得受着这股气!
丑橘这一锄头下去,虽说没有刚才使的劲儿大,可也砸下了一块陶片,里头的小鱼虾蟹混着酒糟就流了出来,那味可真叫冲,靠得近的那几位可就受不了了,捏着鼻子直今后退。
“你……”李有福分到手直颤抖,这一缸子卖出去可值很多钱哩,他瞅着差点没心疼的背过气去。
丑橘见这俩人压根就没有要拿出银子的意义,她点点头,“得,看来我还砸的不敷多,动静闹得还不敷大,那我就到灶里给你们弄些动静出来!先把那口大锅给你们砸了!”
马氏叹了口气,扭头进了里屋,这会儿倒是快,没一会儿就出来了,隔着跟前那段泥泞,把银子递畴昔。
可这丫头三岁起就能帮着老二家的干活,长大了更是知暖知热的服侍他们俩口儿,村里没有哪个不夸的,她一向就想要个暖心窝的闺女,可到了倒是便宜了李老二。
不过当她挤畴昔一瞧,这丫头啥都没干,只把李有福院子里的几个缸子砸破了,完了就在那边要钱,她这才松了口气,站在人堆里等着。
那小我忙摆手,恐怕丑橘也拎着斧子上他家去,“别别别,我家可没缸子……”
到了篱笆墙那块,有个功德的人嘴欠的开口,“丑橘,上你三叔这干啥来了,是不是你三叔又拿你爹钱了?”
马氏肉疼的“哎呦”了一嗓子,这缸子鱼糟还没腌好,见不得光,让丑橘一锄头砸的,怕是不顶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