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引得郭婉又是一阵伤怀,哀戚隧道:“可惜当年我甚么都不晓得,没力量护着母亲的嫁奁,也护不住母亲留下的人。”
“女人可别这么说。”朱嫂子说道,到底将那一丝悲意压了下去,昂首道:“当年也是韩家走了背字儿,买卖一落千丈,老太爷也是没体例了,才求到了那府里的老夫人跟前去,被她拿得死死的,那些嫁奁自也是有力讨回。”
好一会儿后,两小我方各自收了泪,郭婉拭着眼角道:“本日好轻易得见一面,还是先说闲事儿要紧。”
郭婉的神情亦有些暗淡,低下头来静了一刻,复又举眸淡笑,道:“罢了,许是烟柳一时太忙,来不及与我们联络罢。”
“朱嫂子,我想问问你,你可还记得烟柳最后一次与我们联络,是在何时?”半晌后,郭婉方转过了一个话题,面上的怅惘也尽皆敛了去。
朱嫂子闻言,面上便暴露多少不忍来,考虑再三,到底还是将那心底的动机说了出来,道:“不是奴婢说,女人就是太心善了。那烟柳没准儿早就另找了前程。那府里的人现在连晓得女人的都没几个,老夫人又是个假菩萨,面儿上驯良,那手腕但是短长得紧,又惯会皋牢民气,烟柳她们凡是有点子想头,早拣着高枝儿飞了。”
朱嫂子闻言,有些欲言又止,默了一会儿后,方道:“三年前……正在风头上呢。”
她叹了口气,面色怅惘:“真真是光阴如飞。我还记得盖上盖头时,那满天满地的红,闭上眼睛,那眼皮子里都像是浸了血也似。也不过就是一眨眼儿的工夫,我就又回到了蓬莱。”
“也不过这么着吧。”说这话时,郭婉抬起手,有些厌倦地在眉间抹了几下,像是要把一些东西抹去般,道:“祖母非常夺目,想是猜到了我手里头的那些财产,若非烟柳这些年来一向老诚恳实地,祖母早就疑上她了。她也不轻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