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章面色更是阴沉。
和顺叹了口气,正色道:“本日之地步,和顺自知难逃一死,但却不肯再扳连你们了,还是速速拜别吧。”
“刘章,你记着,若能光阴倒转,再回当初,即使我拼个粉身碎骨、魂飞魄散,也当定报本日大仇,与你不死不休!”暗中当中,和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了过来,声音中的冷意与恨意,让人不寒而栗。
红豆生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
大周皇朝,成德三十三年冬,腊月。
任越这时悄悄道:“柔儿,你莫担忧,九皇子殿下多么脾气莫非你不清楚,此番分开都城,对他而言恰是云淡风轻,海阔天空,何尝不是一件功德。”
“哈哈哈哈,好一个威风凛冽的昌大少爷,好一个敢作敢为的任三公子!”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声传来,兵马分开处,渐渐呈现一人,面色如玉,虽是大笑,但神采阴冷。
“大胆,现在殿下已是贵为太子了,将军称呼须得更加谨慎了!”三皇子背后一人阴测测道。
已是到了寒冬时分,万物萧索,大地死寂,天上飘洒起了雪花,纷繁扬扬,伴着吼怒回旋的北风,只感觉六合之间一片迷蒙。
“哈哈哈哈!”刘章笑的更加肆无顾忌。
“酒在坛里,肉在锅中!”女子头也没回,仍然是全神灌输的看着阿谁砂煲。那门客倒也不觉得意,咧嘴笑了笑,扔了银子,便自行去倒酒切肉了。
“柔儿,你甚么意义!”盛尧山、任越齐声急问。
“大胆!”那将领指着和顺喝道,“来人,拿下!”
“哈哈哈哈,好一个皇恩浩大!”和顺蓦地站起家子,仰天大笑,愤激非常,清秀绝伦的脸孔之上透暴露非常的讽刺之意:“家父温守正忠心耿耿,却遭人谗谄,我温家大小一十九口竟遭无辜枉死,如此昏君,何恩之有!”说到这里,和顺秀目圆睁,语气更甚:“我温家之仇,不共戴天!”
那女子身子微微颤了颤,轻叹道:“看来此次又是扳连你们两个了。”
刘章冷哼一声,嘲笑道:“且看他们三个能玩出甚么花腔!”
“任越公子,获咎了!”将领见状,面上神采缓了下来,抱拳道:“小将禁军批示顾长风,本日并非成心难堪,只是身负皇命。小将大胆劝公子三思,先前公子援救和顺,已是罪大弥天,本日如果再有甚么轻举妄动,即使令高贵为我大周兵马大元帅,恐怕也难挡圣上雷霆大怒!”
酒坊当中,十多名风尘仆仆的商旅别离围坐在几张古旧的木桌边,不时皱着眉头向外瞥着,小声谩骂着这糟糕的气候,脚边则是一件件还滴着雪水的大氅蓑衣。
刘章伸手自怀中摸出一块金牌,高举头顶,大喝道:“御赐金牌在此,如当今圣上亲临,谁敢抗令,便是欺君大罪,当诛九族。放箭!”
盛尧山伸开双臂、瞋目圆睁,将和顺护于身后;任越伸脚挑起软剑,剑花飞舞,轻拢袖袍、挺身而立。无法飞箭如雨,锋锐无情,未几时二人俱已多处中箭,血染满身,青衫横卧、白衣飘零。
“谁敢!”那青衫男人挡在和顺面前,脸孔森寒。
和顺这时忽厉声道:“盛尧山,任越,我和顺一家大小枉死,本日我死在这里,只不过是去地下和亲人团聚,没甚可骇!但是你们分歧,自有双亲在侧,岂能如此轻言存亡,做那罔顾父母、扳连父母的不孝之人!”
顾长风一惊,连声请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