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儿子嗔道:“霄哥儿都能了局招考了,爹你还开口就叫时官儿,叫孩子听着多不像样呢。”
归正他那几年仕进的时候都是季子替他打理民政,在通政司做的也不过是些誊写、分捡奏章的差使,便丢了也没甚么可惜。
宋家父子三人这些年求的也只要这一句,看看面前的李御史,也觉同病相怜,相互鼓励了一阵。不久霄哥儿他们兄弟也亲身带着叔叔们寄来的旧讲义、例题和答案过来,送给李大人。
这孩子打小儿就跟着教员去京里读书;略长些父亲在外驰驱,好轻易考到京里;一家才刚团聚上,他又跟着契兄出门,就没在家待过几天。这回回到京里,到六部或者再回馆局做个官,读读书、写写文章,一家子安安乐乐的过日子才好。
新泰帝沉沉地叹了一声,道:“你们且下去吧。”
宋昀在内阁做中书,动静比通政司的父亲和工部大使的哥哥通达,但也只模糊传闻圣上驰念周王了,却没有李御史这么确切的动静。
但是他三个儿子都出息了,他还在乎个官位么!
当年宋时出京,恰是为周王离京时把贰敬爱的桓御史带走了。现在周王要还京,当日受他连累而去的桓御史说不定也能返来,宋时这个明珠美玉般的人才就更没有遗落边城的事理了。
他磨着牙道:“三位阁老都未曾有行动,我们在廊下也没见过旨意,许是圣上成心,但周王那边为支撑边外战事,一时还脱不开身?甚么时候边关的事定了,甚么时候周王就能返来了吧?”
不但叫他进京贺寿, 现在皇孙也到了该开蒙读书的年纪,总要让父亲看看才好。
宋老爹大喜过望,半晌说不出话来,“嗳嗳”地叹了半天赋醒过神来,叮咛下人:“去看看你三个哥哥那边的旧书旧卷子,叫他们都整整齐齐地抄一份来,拿给李大人!”
李氏单独留在京中,平常只得靠看看这位小皇孙安慰孤傲,对他也是视若己出,闻言立即包办下了此事。
就算一时不回,周王只要返来了,还能不替妻舅和……啊?不替他们弟弟说话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