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妹看着穿了一身姜黄杭缎素面褙子的骆氏,待看到她发间金灿灿的发钗时,已经模糊猜到了甚么,赶紧转头对内里喊道:“娘,有客人来。”话落,又侧身让了让,对骆氏道:“婶,您没找错,我们家就姓陶。”话落往边上让了让,“婶,您请进吧。”
“合分歧,总得合过了再说。”老板娘接了陶大娘的话,一把拿了桌上的庚贴,“紫苏,乳母去找个高人看看。”
骆氏不由便笑道:“哎呀,我家燕竹可真是找到宝了!”
“她婶,请了邱太太屋里说话吧?”老板娘对陶大娘道。
再往上看,便看到一张鹅蛋脸,眉似柳叶,目若秋水,一管小巧的鼻子似玉雕而成,再往下看是一片粉润如新绽花瓣一样的菱唇。现在紫苏迎了她,正浅浅含笑,笑意绽放时唇角两处浅浅梨窝乍现,这般娇娇俏俏,难怪燕竹他死活都要娶了她。
她话中对紫苏毫不粉饰的欢乐,刹时传染了陶大娘,陶大娘在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,连声道:“哎,是啊,我家二妹真的很好的。”
陶大娘似恍然回神,赶紧道:“哎,说的是,邱太太,屋里坐。”
“他婶,我夫家姓邱,我姓骆。”骆氏上前与陶大娘见礼。
邱老爷冷冷一哼,目光如刀的睨了候氏,“别的我也未几说,我只问你,燕竹五岁那年为何会掉进门后的水池,差点连命都没了?”
“好标致的一手字。”骆氏现在毫不粉饰心中的欢乐,对陶大娘道:“却不晓得出自何人笔下?”
“你说,你说……”候氏色历内荏的看了邱老爷,哆了唇道:“我……我不怕,我甚么都没做。”
陶大娘双手接过,往一侧谨慎的放了,又将写紫苏生辰八字的大红庚贴拿了出来,双手呈了给骆氏,“这是我家紫苏的。”
老板娘与紫苏对视一眼,当即笑盈盈的道:“本来是邱太太,紫苏,快去烧壶开水,替邱太太沏壶好茶。”
第二天,骆氏便打扮划一坐着黑漆平头马车去了陶家。
至此,紫苏自是信赖,骆氏那的成果定是差不了,再上门之日便是下定之时!
“太太请用茶。”紫苏将新沏的茶端到了骆氏身前的桌上。
“看得出来,看得出来。”骆氏笑盈盈的举了手里的生辰道:“所谓字如其人,能写出如许娟秀小楷的女人毫不会差到那里去。”
后边跟着的四妹,缓慢的上前将大门给掩了,一溜烟的跑去了厨房。
这边厢,屋子里本来讷讷不知所措的陶大娘在八面小巧的老板娘的帮忙下,总算是没让骆氏感遭到冷场,本就是一场自在爱情,几句话下来,骆氏便说出来了来意,奉上了邱燕竹的生辰八字。
这天,骆氏到得陶家时,老板娘早她一刻到,正陪了紫苏和陶大娘在天井里说闲话,听到门外叩门声,一边玩着的四妹蹦跳着上前,待翻开门,对上骆氏笑盈盈的脸时,不由便甜甜一笑,轻声道:“婶,您找谁?”
“你还要我说出更多的吗?”
骆氏看着穿得固然朴实但一身倒是洁净利落的陶大娘,目光又掠过她看向了天井里正渐渐迎出来的老板娘和紫苏,只一眼,她的目光落在紫苏身上便挪不开。
骆氏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朝紫苏看了畴昔,虽脸上初时有着淡淡的羞怯,但很快便行态自如不卑不亢。心下对紫苏又附和了几分。
哪有人如许触霉头的啊!
“哎,这闺女真懂事。”
骆氏微微一笑点头,往边上让了让。
“好,好。”
陶大娘默了一默,稍倾昂首看了骆氏道:“是小女亲笔所书。”
候氏铩羽而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