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时候,皇宫神武殿。
过了一会儿,有小厮端了水盆来,也是孙子楚亲身拧了湿帕子敷在她滚烫的脸颊,一遍又一各处换着帕子,一声声唤着她,不让她睡得太沉,待老军医煎了药来,他怕她再吐,一咬牙,一手捏住了她颊上的曲牙穴,待她双唇微张,便毫不游移地将药灌进她口中。
一碗药灌了下去,总算没吐一口,贰心下才略微放心,如此又守了一整夜,若儿好歹退了热,哼了两声,像是要醒来的模样,他看她嘴唇微动,迷含混糊说着甚么,便倾身俯近,模糊地,仿佛听她在说甚么汤,莫非是饿了?
厥后,宣化城破,她被北帝掳走,他受命救援,孤身潜入北朝,本觉得打算得天衣无缝,却还是低估了北帝。打算失利,他身陷囹圄,负了重伤,在诏狱,在那样的环境,她将他视作最亲的人,她的身边没有萧煜,没有任何依托,只要他。她亲身为他上药止血,眼秘闻着哀伤,对着他的伤口悄悄吹气,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,神情仿佛在哄个孩子,她竟然为他堕泪,这平生,也无憾了吧?
孙子楚一听这话,又是焦心又是心慌,严峻地问,“将来如何?”
那老军医道,“将来胎儿不保,这蜜斯也再难有孕了。”
病里若晓得饿便另有救,他欣喜不已,擦了把汗,恨不得合掌感激彼苍,忙叫人找了些吃的来,可这上清寺是清修苦寒之地,灶房里除了清粥,便是馒头。
他只得冒险出去了一趟,买了些食材返来,因侍从都是行伍之人,只会做些粗食,也帮不上手,他便亲身下厨做了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