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货郎也当母亲被打,抽了挑货担的扁担,劈脸盖脑就朝方氏一通打。
“怎不真?”李母道,“我为何说她心毒?沈家能有多繁华,少不得被她掏个精光。她先前另有两个儿子呢,竟是两手一摊,半分没放心上。”
“大儿这年事,让他与我靠近实难堪了他。”齐氏给李货郎捏着肩,“不如,李郎帮我叮咛一声?”
李货郎非常爱好女儿,李小娘子不过八九个月,生得白白嫩嫩,大眼小嘴,整天含动手指儿笑。抱起女儿颠了颠道:“三娘将囡囡养得这么般好,那里不会做娘。你只是不会那些琐事,算不得甚么。大儿也懂事,你做他继母,尽管支唤他。”
齐氏心知内里有鬼,不过,她也懒怠奉侍李母陪她作戏,深思李氏母女是要她筹划家事。因而做了三日的夹生饭,吃得李家高低不消化。
李母气得爆跳如雷,直说家中养了好大硕鼠,怪道米缸空了又空。她上前欲撕打方氏,方氏呆了呆,特长挡了一下,她那一身牛劲,李氏一个不防,今后就倒在了地上,就势往地上一躺只嚷着说是被方氏推的。
“这倒是三娘的本份。”李货郎快愁死了,“只她实做不来,饭半生,肉也不熟,别都吃坏了。”
小李氏转脸去李母房里道:“阿娘说的是,这妇民气毒,半点不知心疼人,连枕边人也是算计的。”内心更加防备起齐氏来。
自李货郎的阿谁当妾的阿姊归家后,沈母齐氏的日子便难过起来。齐氏生得极好,又和顺体贴,李货郎对她百依百顺,无有不该。自古婆媳都为仇,李母嫌弃这个续娶的媳妇横草不拿,竖草不拈,别说烧饭,连个洗脚水都不烧,成日只知涂脂抹粉打扮得跟个西施模样得与儿子调笑。李母哪忍得了,东摔西打指桑骂槐。
齐氏也不辩论,等李货郎归家,就坐在窗前抹眼泪,目睹他进门,忙拿袖子掩了泪痕,装出强颜欢笑的模样来。
“我家侄儿议亲,你们做父母的倒好,把门一关,竟是不闻不问。”
沈拓议亲,令人奉告了齐氏。齐氏被吓破了胆,又有点羞惭,纳采、问名、问吉只躲着不出面。
方大舅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把李货郎打倒在地,说要要打死姓李的给本身mm偿命,打死一个也是死,打死两个也是死,干脆将李家十足打死,大师都不消活。
李货郎不解:“阿妹说的甚么?没头没脑的。”
他见母亲一身血,只当本身阿娘被阿父打死了,冲到舅家抱着大舅的腿直哭阿娘死了。
齐氏嫁进李家,她带着好些金银,手头豪阔,李家自是收着些,不太敢教唆她,李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,对方氏非打即骂,对着齐氏不满归不满,到底不敢脱手,只敢碎着嘴骂。饶是如此,还被齐氏给讨了归去。
家去后,把脸一肃,也不说齐氏,尽管骂李货郎:“阿兄是不是胡涂了,做出这么没脸的事,别人见李家这等行事,哪个再上门的?”
“唉哟,那贱妇手腕好生了得,你阿兄只听她的使唤,叫往东不敢往西,叫打狗不敢骂鸡,比孙子都听话。”李母恨道,又哭道,“平常你阿兄也是孝敬的,自打娶了这个毒妇,眼里哪另有我这个阿娘啊。”
小李氏叫李母装病,推说染了风寒,身子重,头沉得抬不起来,只在床上躺着将养,小李氏守在李母床前煎药喂水的,又对齐氏道:“嫂嫂事多,我归家依靠着兄弟娘家,别的帮不上手,只把阿娘服侍好,让你与阿兄能空脱手来。”
“阿兄真是胡涂了,守着这么条毒蛇,他倒能睡得安生。”小李氏也有些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