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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栖听得一头雾水,真觉得哪家亲戚遇事上门乞助,忙起家随阿娣出来看个究竟。
齐氏低眉敛目,轻柔嫩软开口道:“我们又不是白拿媳妇家的铺子,她家铺子空着将将一旬呢,想是租不出去。”
齐氏好悬没骂出声来,你带父出嫁,有个屁的娘家。偏何栖坐那谈笑晏晏,和顺可亲,再入了齐氏眼里,只觉可爱,看着和软倒让她摸了一手的刺,扎得心尖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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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氏没推测何栖这般上道,摁下喜意,赧颜道:“倒有一件便宜的事与媳妇筹议。”
她在窗边托腮想得入迷,阿娣在外和齐氏大眼瞪小眼。
小李氏也笑:“阿兄说得是,做娘的哪有不惦记后代的,拎包糖也好甜嘴呢。阿娘忒吝啬,论礼,大郎与他媳妇还要叫你祖母呢。”
何秀才不疑有他,还夸沈计行事全面呢。
何栖哪肯收她的东西,推回道:“婆母留着自家吃,实不敢收。”
齐氏被问得委曲,道:“我来找你家娘子,你问她我是哪个?”
婚时所收的礼钱她另拿匣子装了,左手倒右手,情面尽管从这笔帐上走。季蔚琇的那笔礼钱却没有归在此中,直接充了家用。
哄了齐氏,小李氏转头对大李氏道:“阿娘怎半点也沉不住气,家里卖的这些杂货,值得几个钱?咱家既想租他家的屋子,又怎好半毛不拔?”
齐氏端了茶,道:“不怪不怪,我知是大郎事忙不得空。”又歉疚道,“家中乱糟糟的,我也怕慢待了你们。”
何秀才也是美意,想着沈计长年可贵见母亲一面,去李家又难堪,心中想必思念,是以想着早些将他接了家去,好与母亲小聚。
何栖将齐氏让进了门,让了座,又亲奉了茶,温声道:“本应是我与大郎上门拜见婆母的,只这些光阴不趁巧,大郎差使缠身,不得成行,婆母万勿见怪。”
齐氏只当没闻声,摆着腰肢飞也似得走了。
让沈拓带着何栖来嗑头?李货郎惊得一身白毛汗,忙安抚:“三娘莫哭,阿娘岁老胡涂,内心没有成算,胡胡说嘴,你不与她当真。”
“年关近了,你去大郎家,不好白手,家中货色挑几样拿去。”
李货郎心中情愿,嘴上还在那假惺惺道:“到底是我们占了便宜,我实有些抹不开脸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