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三敲了敲棺木,只放那便知木料沉重,倒比苟老先前打的还要好,心下对劲,问道:“曹铺主,不知要价多少。”
苟三有力点了下头,挥了挥手,让他们上前与曹家伴计一起拿粗麻绳绑了棺木,插了竹杠。他本要买好棺,想着料好沉重,特地带了六小我来,谁知带了副薄杉棺归去,四小我抬着都打飘。
曹三喜道:“侄媳竟另有这技术,但是可贵。”嘴快道,“我只知桃溪杳娘煨得好猪头……”
沈拓目睹一场荒唐,再嫌弃苟二也不免一声感喟。
曹三在内摸摸那副好棺:“当初只当捡个便宜,谁知幸亏慌,竟是无人买它。”
公然苟五道:“未免三堂兄说我薄凉,我还是那话。阿翁的棺木还与他在地下长眠,苟二另置买一副杉木棺。白事一了,分炊另过,三堂兄不肯,尽管去族中问问,哪家还愿与苟二沾连的?”
曹沈氏啊呀一声:“大郎没知己,这时候才气看我这把老骨头,看一眼少一眼的。”
曹二挠着胸毛听他们叽歪半天,早不耐烦了,翁声翁气插嘴问道:“就是,棺木还要不要买的?”
苟三胸膛起伏,怒道:“阿兄是恶人,恶人挣下的银两阿弟倒没少花用,置屋养相好,美酒美食、出门马轿,莫非是天上掉下的?”
曹大略翻了眼皮,道:“诶,开门谋生图个一团和蔼,红白二事乃人生大事,不能忽视,岂好胡言谈笑?这副棺木,三百纹银还不好寻呢。”
苟三忍气,对曹大道:“之前便得知曹家有副好棺木,木质坚固,纹理精密,隐有异香,又描金绘彩,全桃溪也寻不出第二副来。”
苟五感喟,拿眼斜一边的苟三,道:“阿翁的心尖没了,去得俄然。活着没人味,死得没好脸,殓在外头连副棺材都没筹办,阿翁不忍,让了本身的好棺木。”他支着一条腿,又是一叹,“谁知,晚间阿翁也跟着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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