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如此，方姓男人才会领上峰之命，登门拜访。
这小寺人，是专门去程家颁旨的。
小厮也未曾多看，说了句“您稍候”，便又将门阖拢，踢踢踏踏地去里头传信去了。
忽忽仲秋已过，玉都城中，银杏流金、桂子飘香，有那富朱紫家，已然吃上了新上市的螃蟹。而那些并不敷裕的人家，本年亦时髦起一样新奇吃食——烤红薯。
这红薯传闻是外邦之物，大齐本地倒是没有的，也算罕物。只此物虽少有，莳植的体例却似是很简朴，京郊东平郡王府的庄子上便种了好些，且收成极好。
看起来，徐五郎虽未曾插手乡试，亦无由入仕，然此篇一出，倒是将那些招考的学子都给盖了畴昔，竟引来温梦祯先生青睐。
道袍男人淡笑地问：“是你家大人遣你来的？”
“我亦不明啊。”道袍男人悠然隧道，视野投注于那纸页之上，面上浮起多少赞美，低声道：“夫所谓智者，是其识之甚明，而无所不知者也。夫其识之甚明，而无所不知者，不成以多得也。（注）”
方姓男人见状，忙停下话头，垂首坐着，神情极其恭谨。
方姓男人始终站着未坐，直待双手接过茶盏，方才笑道：“得先生浊音，甚么好茶都比不过的。”
分开乾清宫时，东平郡王府的马车上，多出了一个挺拔气的小寺人。
不过，在徐玠的干预下，这一份出息，便落在了年仅六岁的程良身上。
而即便如此，于程家而言，这亦是泼天的繁华，那小寺人宣旨时，程家父子很整齐地同时抽了畴昔，还是徐玠掐人中给掐醒的。
柳娘子因是其生母，便也呼应地得了个诰命。
这一日午后，天有些阴，似是将要落雨，一名流子打扮的青衣男人，不紧不慢地敲响了柳叶渡白溪巷一户人家的院门。
方姓男人见状，忙忙起家，诚惶诚恐：“门生不敢。”
将人引至此处，那小厮便退下了，方姓男人遂上前见礼：“大人安好。”
当然，不是红药。
道袍男人笑而不语，方姓男人亦自坐了，谨慎将茶盏搁下，面色重又沉凝起来：“这徐玠徐五郎到底是如何冒出来的，门生到现在都想不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