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静初都快心疼死了,这个代价,比他原定的代价,足足少了九成!的确都亏出屎来了。
富人一定个个都是好人,贫民也一定个个都是好人,他如何到现在连这点都理不清呢?
不过,此中有一家的环境有些特别。
卓世杰冷眼瞅着冯静初魂不守舍的模样,晓得他已经完整攻破了他的心防。
“晚些时候,我会让人把粮款送到府上,冯老爷到时尽管对哀鸿开仓放粮就是了。”
他此次搞的一刀切做法,实在是有点不当。
第二板斧,冒充高官支属,来给对方制造压力,乱其心神。(此招看似无脑,但却极有有效,后代的一个农夫,都能冒充高官支属,把那些基层官员唬得团团转,更别说大明朝这时候了。)
他这么做,不就成了后代被无数人所诟病的打土豪劣绅的弊端行动了吗?
对于这些只是有钱,在宦海上却毫无根底的大户们,卓世杰手里的三板斧还真是挺管用。
冯静初此时方寸已乱,脑筋里不知想些甚么,他乃至思疑此人便是巡抚大人派下来微服私访的高官大员。
到当时候,真不晓得他们脸上会是甚么样的一副神采。
大街上,到处都是扛着粮袋的哀鸿,他们真是饿极了,有的乃至当街就抓着生米往嘴里吞,其状甚是不幸。
第三板斧,如果有人对他高官支属的身份心生思疑,他就用朝庭律法来压抑对方,囤积粮食,待价而沽,大发国难财,这可都是极刑。
“真是好笑,我怎会被一个小女人弄得心神不宁!”
这几家囤粮大户的家主们,早被卓世杰的迷魂汤灌晕了,此时还远远没到醒过来的时候,开仓放粮都非常卖力。
“卓先生竟能结识巡抚大人,真乃幼年有为,前程不成限量啊!”冯静初仓猝拍马屁。
冯静月朔听惊了,甚么?巡抚大人!
刚才冯静初就被卓世杰给吓出了一身汗,此时又搬出巡抚大人来,他顿时更加惶恐失措,那里还敢求证真伪。
“此人一来便说要施助哀鸿,想来是巡抚大人专门派他来观察各州府衙哀鸿环境的吧!”
他用一副拉家常的口气,也跟冯静初扯闲话,扯着扯着,便扯出他前些日子跟巡抚大人把酒言欢,畅谈国度大事这件事情。
卓世杰看他说得逼真,不似虚假之辞,心中暗自忸捏。
当然,除了哀鸿,有樟州本地人,也混水摸鱼,冒充哀鸿前去领粮,对此,卓世杰也不想究查。此次开仓放出来的粮食量很足,就算有些折损,也充足哀鸿们支撑好长一段时候了。
“樟州府的事已了,我们也该重新上路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么冯老爷,你看这购粮一事?”
冯静初活了大半辈子,人老成精,当然不肯等闲就范,但内心又实在惊骇,口中只是含含混糊,可始跟卓世杰扯皮。
冯静初仓猝道:“全凭卓先生作主!全凭冯先生作主!冯某身为大明子民,为哀鸿着力,乃分内之事,焉敢推让!”
不过,事情败露的时候,卓世杰早已远走高飞了。
此人浑身高低透着一股贵相,公然大有来头!
卓世杰这才哈哈笑道:“冯老爷忧国忧民,卓某定会将冯老爷所作所为,上报于巡抚大人!”
巡抚大人,那是多么的人物,此人只须向巡抚大人随口一提,他冯静初岂不要百口玩完?
有这三板斧在手,事情停止得非常顺利,几个囤粮大户在这三板斧之下,纷繁举手投降,乖乖就范。
卓世杰有些迷惑,他这些年一向在海上干着打家劫舍的活动,仿佛不成能会有这么小春秋的一个故旧。
在安排给几个大户送粮款时,为了不露馅儿,他特地把店主的金银送到西家,把张家的元宝送到王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