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因为皇上信赖内阁!”高拱大声喊叫着说,“而内阁呢?如此不负任务,对得起皇上的信赖吗?!”
李春芳忙道:“新郑,封贡互市,关乎国之安危,皇上若已有定见,何不宸断?既已允准刊示群臣,必为集思广益,再为区处;既要集思广益,自可畅所欲言。顺之也好,逆之也罢,都是一秉公忠体国之诚,内阁当体认之。这件事,待王崇古复奏后再议吧!”
“不说了!除了华侈光阴,就是生一肚子气!等廷议吧!”高拱说着,起家道,“兴化,就要入仲春了,吏部双月大选,要选用一多量府县官员,这几天就不来内阁了。”
“事体如此严峻,内阁不议?”高拱喘着粗气大声道,“真是败露不足!”
望着高拱的背影,张居正内心俄然有些发慌,暗忖:那件事,千万别让他晓得了,不然,恐非大发雷霆这么简朴了!
“本兵呢?嗯?”高拱瞪了魏学曾一眼,问。
李春芳嘴唇爬动了几下,满脸委曲地低下头,手颤抖了几下,翻了昭雪头的文牍,道:“春季的经筵要筹办,本年的会试要收场,这两件事都不能再拖了,礼部奏本发来了,内阁议一议吧。”
“深文周纳?”张居正点头,“殷少保,你看看科道的话,那才是深文周纳!莫非犒赏北虏,竟会到要皇上拿出私房钱的境地?这能够吗?这不是危言耸听吗?不是用心要激愤皇上吗?用心叵测,莫此为甚!”
固然忙于銓选,可每到傍晚,高拱就会把张四维召到直房,扣问宣大景象。张四维奉高拱之命,随时与其母舅王崇古保持密切相同。这天一到高拱的直房,张四维就一脸痛苦地说:“玄翁,昨夜四维接家舅书,言俺答候旨甚切,日久恐夷性不耐。”
张居正见高拱口无遮拦,替他捏了把汗,正思忖如何化解,殷世儋怪笑一声,道:“世儋没有记错的话,去岁玄翁所上《正纲常定国事以仰裨圣政疏》,死力保护先帝,言敢有非议先帝者以大不敬论。先帝禁开马市的诏旨,不算数了?臣子保护先帝的诏旨,错了?”
“有体国之忠,无体国之识,必以忠国始,而以误国终!”高拱生硬地回应道。
“江陵,这不是深文周纳吗?!”殷世儋吃惊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