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好古喜滋滋地跟着书肆掌柜去了,张远苦笑道:“娘舅对我极好,可我这些日子却忽视了此事,想来真是忸捏。”
张远点头道:“这个小弟省的。”
到了处所,郝幼川已等待多时,因宁好古是张远长辈,少不得要酬酢几句,问问贵庚叙叙家常甚么的。
想不到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的郝幼川,竟然也搞过这类歪门正道?
“这世道便是如此,不过宦海险恶,便是正牌子的进士,乃至状元、探花又如何?何况我们这类出身?以是贤弟如果纳粟入监,做个生员倒无妨。至于仕进嘛,还是算了吧。”郝幼川感慨说道。
几千两银子啊,就这么忽悠到手了?
不过想想后代,他又感觉真乃我中华优良传统延绵不断百世不易啊……
因而上一秒还在为不正之风皱眉撇嘴的张远,下一秒便笑道:“却不知要纳粟的话,该如何运作?”
见张远皱眉不语,郝幼川又道:“贤弟莫要藐视了这层身份,特别是我们经商坐铺的,遇着大大小小的刁难,这监生的身份也另有些用处。如果有甚么胶葛告官,见了县太爷也不必下跪,何乐而不为?”
这么想想,本身当时和方升两个,真是没把银子当银子看啊,一千两银子啊,买个监生再带跑官也差未几了吧?也不知方升当初脑筋里是如何想的……
郝幼川一脸你太天真的道:“不然呢?贤弟觉得愚兄信口雌黄不成?愚兄有个同亲,本来家里也是富户,和愚兄差未几一起纳粟做了监生,不过他花天酒地的,银子顺手涣散耗尽,厥后闹得连产业都要败光了。眼看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,你猜他做了甚么?”
因又能教人读书,宁好古进城看房的表情,比张远还要热切几分,第二天一早就穿戴整齐,吃早餐时更是落筷如飞,还一个劲的催张远和素姐快些儿。
宁好古一心想去看那书肆中的宝贝册本,却又不好失了礼数,给张远丢人,因而当真对付郝幼川的同时,非常给张远使了几个眼色,那不幸巴巴、如坐针毡的模样,让张远看得又好笑又心伤。
这个期间身份鸿沟之庞大,张远早有体味,并且能够估计,今后会遭受更多。别的不说,这草民的身份的确让他在某些时候,感到本身如同杂草普通孱羸。
严格说来,人家这还算是廉洁的好官呢,和“三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”的清官比起来,廉洁得的确能得个称呼了。
“这倒是可惜了。”郝幼川叹了口气,转而又道:“可若不是为了考进士仕进,纳粟入监也不错。不瞒贤弟说,愚兄现在也是个监生咧!不过是二百两银子罢了。你道那方老二是如何考中秀才的?当年的破钞更少些,只一百多两便可衣巾拜客,便是个生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