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上仿佛一下子从极热烈到了极清净。
至于其他选侍也是封妃晋嫔,不一一列举。
林延潮的目光掠过这统统,突想起了当年读书时,蒙师林诚义不苟谈笑地查抄本身功课。
而武英殿,文华殿中书舍人,六科给事中,内阁阁吏他们听闻钟声,当即停下了手中的事,走出殿阁看着内廷方向,来面上皆是震惊的神情。
于慎行,宋应昌等大臣当即上前护住皇太子,王恭妃。
这时候沈鲤低声道:“必须请翊坤宫出来商讨!”
二十四年十一月,居正复谥文忠,复官太师太傅。晋文渊阁大学士。
“贵妃可还记了,方才大行天子最后吩咐给臣二事,一是太子,二是贵妃。眼下当务之急当用遗诏举册立,可传位圣旨不知所踪。臣深怕有负于大行天子拜托之事,实忧心如焚。”
“先生……你……”新君吃了一惊。
郑贵妃看了太子一眼,声音减轻三分道:“既是林先生蒙先帝顾命之托,要太子孝敬本宫,那么本宫要太后名位并不为过。只要林先生办好此事,那么太子嗣位也就顺理成章。”
顿了顿新君道:“云龙汇合,千古稀见,先生乃朕之子房,伯温也,岂可离之!但本日先生去意已决,朕知强留不住,不如从先生之愿,回籍安息些光阴,二三年后再回朝主政!”
新君点点头道:“先帝宾天前一夜,让朕读刘健,杨廷和,徐阶,高拱,张居正之事,朕当时不解。”
颠末三辞三让以后,太子在万般难堪之际终究勉强答允,群臣无不大喜。
林延潮看着孙承宗发笑道:“吾不是萧何,你也莫当曹参,如果能够,各将姓名书于青史,独列一章,聊资四座之欢!吾向不惧人言,却独惧先人史笔,你说好笑不成笑?”
林延潮与家人乘车驾从林府分开京师。
就在旬日以后。
新君闻言暴露打动之色道:“张文忠为,先生不为,这就是你们读书人所言的絜矩之道吧!”
落日落山,现在城门皆是要出城的百姓。
“老爷,我在于大宗伯那再干几年,然后回籍服侍你。”陈济川对林延潮道。
林延潮回身拜别。
郑贵妃走至殿前,但见她的家人都被官员们索拿在旁殿外。
说完郑贵妃朝一旁宫人点了点头。
货栈里商贾们正拿着交割货色,朝鲜的红参,倭刀倭器等琳琅满目陈于柜台之上。商贾们兜里一大把万历银钱,拿起来时叮咚有声。
吏部尚书李戴,兵部尚书宋应昌上疏告病乞归,很多大臣连续致仕,年富力强的官员补上。
“惊天动地事功必是如履薄冰踏过,不以小智小慧樊笼百姓,而施以忠孝大义管理国度,此二者皆你之长,而吾忖己未能有之。皇上是如汉文宋仁的仁君,你乃潜邸之师,正视十倍于吾,故你不必似我束手束脚,大可罢休为之。至于我留下的学说及徒子徒孙们,他日皆是你之臂助。”
而邹元标,赵南星等当初因建言争国本而被免除的两百多名官员,尽数诏还并赐与官复原职。
新君听到这里,有些作恼道:“先生历相两朝,自入阁以来,竭心匡辅,内以政理修明,外有四夷臣服,挽狂澜于即倒之时,定国本于危难之际。先生之功,朝廷自有崇报之典,岂可轻言求退,如此致朕于何地?”
林延潮如释重负:“陛下皇恩,臣此生也酬谢不尽,还望陛下以百姓为重,以社稷为重,以裕民智民为政本。臣辞职了!”
“太子来宾孙承宗。”
但见上百名流子朝城门赶来,争相挤入城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