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水火棍“哒哒哒”的敲击声中,王知县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从后堂走了出来,到了好天碧海红日图下,拿起惊堂木“啪”的一拍,朗盛问道:“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!”
“当时张友材如何?”
“胆小包天!”王海林实未想到,在他治下竟然有人敢在官差面前大放厥词,招摇撞骗!王海林阴沉着脸叮咛道:“升堂!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这洛阳县冒充朝廷命官亲眷,胆小包天!”
更何况刚才刘县丞说了他跟张友材的干系,还给他承诺了很多好处,既然两边都没有甚么本色性的伤害,那么此事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最是可取。但是这事处理了,另有一件事却没完。
二人争论不休,王知县喝道:“你二人如果再敢吼怒公堂,各打三十大板!传本县捕役卢本渺上堂问话!”
张友材本是地痞出身,诬告栽赃、倒打一耙恰是他的特长好戏,他见玉娘想要打断他赶紧大声道:“大人啊!小人出身不好,但是幸得祖宗保佑近年来起早贪黑总算攒下了些积储,常日里感念祖宗恩德,县尊教诲,一向营私守法,但是这潇湘馆实在是欺人太过!她们一个小小的三流妓馆,一个女人竟然作价百两,小人连面都没见上一次,便要交上百两银子。小人不依,她们的打手便殴打小人,一至于斯!”说着把衣服一敞,暴露了他尽是清淤的身子。
走在前面的卢本渺回身看了一眼,眼睛都要瞪出来了。朱由崧自称县太爷的外甥,他又不好张口痛骂,赶紧把朱由崧的鼓槌给抢了过来暴露了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:“公子,这鼓可不是敲着玩的,我们还是从速出来吧,呵……呵呵……”潇湘馆这狗屁倒灶的事情,一个是县丞的姐夫,一个是县令的外甥,也不晓得他们干系谁远谁近。如果击了鼓,知县大人闻讯升堂,那就要递状子了,统统公事公办再无回旋的余地,这梁子可就结死了……
“别人呢?”
柳玉娘道:“大人,那张友材确系……”
这案子较着有一个很大的疑点,如果潇湘馆真的是挟持了张友材,那他们决然不会派人来报官,只不过每次玉娘要说话的时候,王县令的惊堂木便顺势而下,哪会给她机遇辩白?
王知县见一个模样漂亮的少妇跪在地上哭诉,她身边另有个娇娇怯怯的小女人,晓得了这二人就是卢本渺从潇湘馆带返来的人,轻咳一声皱眉问道:“张友材安在?”
王县令皱眉问道:“那墨客春秋多少,边幅如何?”
张友材往地上一拜声泪俱下:“大人明断啊,草民状告潇湘馆挟持良民,擅用私刑,为求索财帛,企图谋财害命!”
“威……武……”
“不……未曾……”
卢本渺回声入堂,王知县问道:“卢班头,你当时进了潇湘馆所见景象如何,他们二人所说谁真谁假,一一道来!”
张友材此时已经把身上的束缚给去了,固然他家财万贯,但是贩子与乐户同属贱籍,此时还是要跪在地上,他听到王知县问话哀嚎一声哭未语泪先流:“冤枉啊~彼苍大老爷!我本是本县富商,常日里修桥补路,捐帮助学功德做尽,本日路过那百里巷――”说着特长指着柳玉娘悲忿道:“本日路过那百里巷潇湘馆,这娼妇矫饰风骚诱我进她们院子,我也是一时色迷心窍上了他们的当,进了阿谁叫做香儿的绣楼,谁知坐下还没吃两口茶,她们就要索要财帛,整整一百两之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