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崧现在内心中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了一口气,等再展开眼时,只能看到黑珍珠似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烈焰。
朱由崧心不足悸地挥了挥手,对他说道:“起来吧,把那牲口绑起来,出去帮帮孙长志。”
院中世人正在相斗,一时无人禁止,竟让他们顺利达到绣楼。朱由崧到了门口,想把瘫软在地的玉娘扶起来,谁知见到玉娘,心中如遭锤击,一句“我草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。
“牲口!”
既然做了风尘客,莫非还想学节女吗?
朱由崧咬紧牙关,心中肝火无以复加,“妈的,扫我面子不说,竟然还打女人!”朱由崧找了个借口,对本身的初志抛诸脑后一马抢先跑向绣楼,胡天德二人来不及禁止,只好硬着头皮仓猝跟上。
朱由崧对身后的战况毫不体贴,门被踢开抢先冲了出来,胡天德护主心切便紧随其掉队了屋中。这绣楼本是迎香女人的内室,安插得非常高雅,只是屋中也是一片狼籍,看来方才屋中也是颠末一番狠恶的争斗。
这大明宝纱正德年间便被废除,早已不再通行,现在底子不能当作财帛来用,朱由崧也是穷疯了,见到上面印着万贯千贯的数额,才抓了厚厚的一叠过过瘾。没想到,这被充作草纸的宝纱,明天却救了他一命……
朱由崧回过神来,玉娘跟他的前任固然相像,但毕竟不是一小我。她们只是边幅类似,仓促一瞥看花了眼罢了,这玉娘鼻梁更挺,眉眼和顺,五官更加均匀……
床上躺着的少女嘴巴被一截碎布塞住,双手被绑到床上,身上只余下一条亵裤和一件黄色的肚兜。少女现在脸上固然泪流不止,但却像是丢了魂普通毫无声气,任由张友材施为,眼中看不到涓滴朝气。
朱由崧靠在柱上只感觉双腿酸软,颤抖着双手地把胸口的尖刀用力向外一拔!胡天德已然来不及禁止,只感觉面前一黑,差点一头栽在地上!
玉娘心中凄苦绝望瘫软在地,忽见面前多了一名气度轩昂的公子,如同一名落水病笃的溺水者抓到了最后一根拯救稻草,跪在地上拉住朱由崧的衣摆哭求道:“公子,公子,救救香儿,救救香儿……”
胡天德和孙长志二人固然看着浑身没有二两肉,但是精瘦和肥胖倒是两种分歧的观点。王府中本来就有练武场供他们这些王府侍卫练习,固然练习败坏,但是好歹练过拳脚,并且工夫还不错,加上大汉一方三人争斗多时已有些力竭,孙长志与其战作一团,拳脚相向间便看出占了上风。
张友材不知来人身份,赶紧告饶道:“公子,我是――”,话未说完,朱由崧一脚踢在他的脸上,张友材顿时鼻血横流,闷哼一声再说不出话来。胡天德见此倒是进退两难,连续两次都是世子亲身脱手,踹门如此,打人也是如此,他这个侍卫所为何来?但是世子的女人差点被人用强,现在肝火滔天难以压抑,如果不让他脱手,说不得本身会比地上张友材的了局还要惨。
最后朱由崧对玉娘并无好感,乃至对青楼妓子这个行业都有些居高临下本能的讨厌,他来潇湘馆最后的目标只是来看热烈,行侠仗义的话也只是随口说说,但是谁晓得这热烈看得倒是心中发堵,肝火滚滚。
朱由崧心头一惊,只是躲闪已来不及了,下认识地抽出插在脖颈后的折扇挥手去挡。那柄尖刀斩断折扇,划过朱由崧袖袍,广大的袍袖顿时一分为二,最后刀尖重重地扎在了朱由崧胸膛上!胡天德现在方才赶到,抖擞一脚踢在了张友材肚子上,这一脚的角度和力道非常刁钻,张友材像一只断了线的鹞子被踢了出去,倒地后试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