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为了制止郑氏使者和大明使者会面,广南阮主的次子阮福沧就将郑氏的使者安排在了这个堆栈中,而将苏白衣一行人安排在了城东的驿站以内。
阮福澜道:“是占婆,那明使要去占婆宣抚。欲合真腊、占婆之力,交关暹罗。父亲啊,如果如此,我们还怎的图这二国。”
“甚么?”阮福源瞪大了眼睛问道。
郭城听内里叽叽歪歪的,归正也听不懂,他一个字不说,只是大力的拍门。
“差未几了!”另一个声音道:“郭大人,在晚天就亮了,我们脱手吧!”
阮福源听了这句话,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阮福澜低声道:“父亲,还记得玉叔前几日手札中说的么,他说的公然不错,大明真的有那种船,不靠风不消帆,在大海中跑的敏捷非常,且不管顺风顺风,皆可畅游,涉江海如履高山。”
“孩儿不敢有半句虚言!”
几人便憋着身子持续缩在江边,一动不动,虎狼一样的身躯完整和玄色的夜幕融会在了一起。
一旦获得这两块地,进可与郑氏争锋天下,退可盘据一方。
顿时,大厅中火光冲天,全部木质的阁楼都燃烧了起来。
“再等等!”郭城白了那兵士一眼,道:“你懂甚么?总督大人说了,这拂晓的时候,才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,防备最低的时候,再等等,等五更天再行动。”
“父亲,父亲……”阮福澜大惊失容,从速去扶。
有人用安南说话大喊大呼,有人从楼上直接跳了下来。
阮福源反倒是安静的挥挥手,道:“晓得了,你出去吧。”等那老奴走后,他对宗子道:“此必是那明使之手腕,想不到年纪悄悄,却如此老辣!”
阮福源便顾不上火光,松了一口气道:“你终究返来了。”
“父亲!”阮福澜俄然跪倒在地,拱手道:“儿子请父亲,交好大明,当即接管大明天子的册封,再不要胶葛郑氏了,不然的话,悔之晚矣。对我广南来讲,另有更加倒霉的动静!”
实在早在苏白衣早上分开的时候,就已经安排郭城开端行动了。
“甚么时候了?”郭城问道。
正厅中的堂倌还没睡,听到内里的拍门声嘀咕了一句,口中便骂骂咧咧的道:“股怒溪哇啦,莉莉瓜儿卡贡,旅游木跨哈,洗机子哇,椅子毛,黑他桌子!”
统统筹办安妥以后,将第一层大厅中的蜡烛燃烧,取出一个手电筒照明,七人将腰里挂着的汽油壶解下来,把厅堂各个角落里洒满。
“娘的,这油真是短长!”一名男人镇静的低声道:“比军顶用的桐油好用多了,就那么一点点,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,泼都泼不灭!”
郭城带着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堆栈的正门,对着大门用力的敲了起来。
如此过了约莫三分钟,堆栈周边的百姓被轰动,连续有人惶恐的跑出来救火,郭城才一挥手将部下的六个兵士调集在了江边,逆流而下。
“好了!”
他担当父祖之余志,辛苦运营广南二十余年,此生最大的目标便是吞了占婆和真腊东南的高棉,这两块膏腴之地是他的禁脔,早已不容任何人介入。
这一怒,气急攻心,一口心头血便吐了出来。
阮福源摆了摆手,神采惨白。
三管齐下,第一是打通阮主小妾吹枕边风,第二是用占婆、真腊二国打单阮福澜,这第三嘛,便是绝了阮氏的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