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畅行问:“不知姓霍的寻着了苏绣图没有?”
那两个男人一脸傲气,嗤了嗤鼻子,却不辩白,跟着牛兵曹进了军寨辕门。
事发仓促,那男人正觉懵懂,待要使性动武,牛兵曹已赶到,急问何故。见是诸葛大夫喊捉贼,心中知有蹊跷,叱呵道:“将这几个全押去军寨听问。”
“他们不成能在这里搜出画来。”宋慈深思半晌,又道:“上官坤也未能见着苏绣《腐败上河图》,那里与齐恒山做手脚?倘若齐恒山已将画交给上官坤,而上官坤企图灭口,只须一击毙命,何必如此各式酷刑折磨。”
宋慈木然点头,没有吱声。他感到周身困乏,六神无主。这案子远非夷易无奇,简便了当,此时可走的路几近都断了。
牛兵曹将逮捕的上官坤十来个恶奴,用一条长长的铁索串锁作一线,向军寨返回。
“刚才有客人来拜访上官掌柜么?”宋慈急问。
宋慈忽转头大声道:“牛兵曹,莫忘了库房后你的那匹老驴。”
眼看快进军寨辕门,宋慈昂首见柳兵曹领率一队巡丁过来。他情急生智,忽放快步子,待前面两个汉上前时,猛地回身大喊:“有贼!有贼!”一边伸手攥住前面一条男人的衣袖。“这厮好大的胆,彼苍白日,窃我银物。”
楼畅旺一味点头,噤若寒蝉,发不出一声来。
那男人大声叱道:“我们是美人宫的锦衣,受命将这个江湖骗子押去宫中,不料这贼奴竟反行诬赖。”说着从怀中拈出一块黄色的节符当温畅行面前一闪。
温畅行当然认得宫中锦衣传命的符信,不敢索来细验,却故意回护宋慈,用心周旋。
帐房声音发颤:“那日虽是我查问的他,脱手的倒是那几个蠢货,手没轻重,竟送了他的命。还不甘休,又剖开他的肚子来寻珠子,鲜血满地,五脏六腑都流淌了出来,好不怕人哟。”
宋慈仓猝将本身与上官坤一番来往及齐恒山受雇劫苏绣《腐败上河图》后身遭非命等细节一五一十详告了温畅行。又道他须得赶到河滩库房,要温畅行拨出5、六十名军健先去河滩库房埋伏,彻夜拉网一并未住阿谁牙僧及上官坤的众奴婢,将他们全数拿获,追出窃宝案情原委及苏绣图下落。
温畅行浅笑承诺,催宋慈现在缓慢分开军寨。待那两个锦衣来问时,只推说不慎逃脱了,也没可何如。谅那锦衣也不敢发作,全不把守将军脸面。
宋慈道:“休提齐恒山了,且看那牙僧来了没有。”
两名军健将上官坤的尸身盖了床单抬出客房,宋慈只感到阵阵迷罔。上官坤这一死也断绝了齐恒山的信息,落空了上官坤、齐恒山两人,往那里去找寻那苏绣《腐败上河图》?
宋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,道:“怕齐恒山的灵魂会缠住你?”
宋慈见一条大汉高高伏身在枝桠上,一手还提着一柄亮晃晃的三刃刀。帐房从树干后转出,拱手道:“这鬼处所真令人毛骨悚然。”说着引宋慈进了库房。
宋慈要温校尉给他找来一匹毛驴和两根拐杖,他便打扮作葫芦先生模样,恰好遮了世人眼目。温畅行承诺,叮咛牛兵曹备办。
“军寨自有军令,没有管将军之命,不得在营内捕人。两位非要拿人,可急去宫内取了管将军手令来,本官这里临时押下此人,静候驰回。”温畅行言语不亢不卑,自有缓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