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顺风顺水也不过是别人看来,她却感觉内心苦得短长。这些年大家都说她这孙媳待她如何如何不错,可她内心晓得,公主待她也不过是个面上情。人前的时候待她恭敬,事无大小到处妥当,可私底下却到处压她一头。
毕竟徐肃作为驸马,却弄出了这类打皇家脸面的丑事。按皇家以往的常例,是要弄死外室,然后再调♂教驸马的。
老夫人话里的意义,大要上听起来是为了本身好,不让方筠瑶来碍本身的眼。可往深里一想,倒是为了护着方筠瑶和她肚子里的种。
她也不是眼皮子浅的,为了这点事就心生怨气。可逢年过节的时候,公主她作为徐家的媳妇,却都带着皓儿回宫去看陛下和娘娘了。弄得皓儿跟她这个亲祖母都比不上跟皇家那两位靠近,莫非她这太奶奶不算是亲人吗?
而徐老夫人,话说得倒是好听,可在那女人昨日才进了府门,这才第二天老夫人就沉不住气了,端着老夫人的架子教她这个孙媳做事,这做派委实有些丢脸了。
牵风谨慎翼翼地给她取下耳坠子,皱着一张小脸没说话。
徐老夫人欢畅公主能看上徐肃,当时不也是想着公主的身份能大大地提携徐家?
和她一样上了年纪的老夫人都比不过她这个一品皓命,可看看她们每次来都是说得甚么?
公然容婉玗听到这话,当即就笑了。她下嫁徐家五年,徐老夫人一向待她不错。她本觉得老夫人是个坦开阔荡公公道正的人。面对这么个鳏寡孤傲的老夫人,她也算经心体贴。
这日早晨容婉玗正在拆头饰的时候,同为大丫环的牵风出去福了一福,绷着个小脸说:“驸马去了偏院了。”
别说她已经有了皓儿,就算她真的怀不上不能生,也自有皇家为她考虑,轮不着他们徐家遴选!
老夫人绷紧嘴角,勉强把脸上的肝火压下。
容婉玗嘴角笑意讽刺——他徐家如果想要开枝散叶丰盈子嗣,当初就不该答允这门婚事!当初大选驸马,父皇又没下旨,不过是先问问徐肃的意义,他徐家如果不乐意娶个贵妻好声好气辞了就是,又没人逼着徐肃娶她进门!
——问问公主,太子常日里喜好甚么,下个月的太子寿辰送点甚么好?
——哼,就算她是公主,可好歹还是这徐家的媳妇!
让她心气不顺的事海了去了。再比如客岁夏天,她不过是看府里下人提返来的荔枝新奇,让人洗洁净了端一盘子上来。可那刁奴竟敢跟她说“那是皇家赏下的公主的份例,奴不敢擅自做主”。固然厥后她这孙媳着人送了大半过来,可老夫人吃着总归不是阿谁滋味了。
徐老夫人声音冷酷,很有一种要为孙媳出头的护短心机。一旁不声不响装隐形人的赵姑姑内心倒是一格登,内心暗道不好,忍不住抬眼去看公主的反应。
容婉玗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,老夫人只听她话音讽刺道:“可她的女儿和肚子里阿谁不能进徐家的家谱,也不能进我公主府的门,不能跟我的皓儿享用一样的报酬。”
徐老夫人谋算得不错,她想得是:把方筠瑶送到别院,就相称因而个外室。即便再生了个儿子,也不过是个庶子,底子和自打出世就封了世子的皓儿没法比,更威胁不到公主的正室职位。不过这个庶子对他们徐家来讲,意义却大有分歧。
容婉玗部下行动顿了下,听她语气不如何对劲,笑着问:“你这丫头,莫不是还想着驸马过来给我存候?”
可徐家子嗣不丰,从徐肃的太爷爷开端就是一脉单传,先前又经历了徐肃差点战死疆场的吓人事。徐老夫人巴不得再多一个方筠瑶为徐家开枝散叶,如何会让方筠瑶的肚子出半点不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