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肃神情冷厉,脖子和额头上青筋暴起,看上去竟觉狰狞。只见他朝着世人怒喝道:“都给我滚!滚出我徐家的大门!”
徐肃发狠道:“我徐肃敬各位是长辈,这一次祖母受的委曲我们临时忍下,可如有下一次,我徐肃毫不部下包涵。”说罢当即拐杖一扫,卧房门口一人高的盆景顿时被打成了碎瓦片。
这些日子,徐家人的确就成了大家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一名老妇人啐了徐老夫人一口,她一贯良善,再多的恶态倒是做不出来了,转头又哭道:“不幸我家孩儿寒窗苦读二十年,总算半只脚踏上了宦海,现在却要被抹了官儿,可如何是好哟?”
徐肃看徐老夫人的卧房门大大咧咧地敞开着,一眼看畴昔就见祖母抬头躺在地上,头发衣衿全乱得不成模样,脸上老泪纵横,赵姑姑跪在她前面也不知是甚么环境。
外头的老迈爷听了这么不恭敬的话,当即神采一冷,正要上前呵叱两句,就被仓促行来的徐肃用力一推,栽了一个大跟头。
徐老夫人受了惊,再加上这些日子本就内心郁结,没等药煎好就晕了畴昔。赵姑姑抹着眼泪把事情前后都给徐肃说了一遍,更是气得他眼睛通红。
“现在都是个残废了,还这么大气性,真是该的!”
徐老夫人经这一场折腾,差未几折腾没了半条命,此时连干嚎都嚎不出来,只能靠在床头哆颤抖嗦地喘气,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。
实在没法了,徐管家只好增加了采买和洒扫的人手,卖力表里院的吃喝穿用。
闹腾了一上午的人撒了泼解了气,现在又被徐肃镇住了,只得讪讪地走了,临走前还跟中间的人小声干脆:“又不是你徐家的地儿,这儿还是公主府呢……”
徐家的几个老仆妇脸上都是被指甲挠破的血道道,可来的这些人算起来都是徐家的长辈,她们又不敢真的下狠手去拦,只能半阻半挡得放了他们出去。
可徐老太太非常硬气,徐父又年纪悄悄就入了宦海,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,偏支几脉天然不敢上门来闹。到厥后徐肃尚了公主,把徐家撑了起来,他们便只上门打秋风了。
徐肃面前一黑,手中拐杖不稳,又啪唧摔在了地上。
却也恰是因为徐家没有个能主事的男仆人的原因,这些年在都城购置下的铺子都记在了皓儿的名下。现在皓儿脱了徐家家谱,倒是免得他们歪缠。
而现在极新的门匾上头,字还是字,却独独少了徐肃的印刻。摆了然要奉告统统人——公主固然回宫了,可这公主府也得物归原主。
徐管家不成置信地问:“正院里那么多古玩珍宝,另有逢年过节别人送的古玩书画,公主都带回宫啦?随便拿出去当一件都够用半月了!”
明显都是粗手粗脚的糙男人,一番行动却非常轻巧,连公主府的一砖一瓦都没有弄坏掉。除了在徐家家仆冲上来禁止的时候打人的行动有点卤莽,真恰是和顺到了顶点。毕竟这里头一砖一瓦都是公主的东西。
哼,统统人都感觉他们徐家不过是沾了公主的荣光才有了明天。可总有一天,他要那些人晓得,他徐肃毫不是个只能凭着女人发财的孬种!
中间的两位偏支老妇人朝徐老夫人腰上、肩膀上的软肉恶狠狠地拧去,“我家出了甚么事的时候,你个老虔婆关着大门幸灾乐祸。现在你家做了负苦衷,我们还得受你们扳连!你个老虔婆,真真是黑了心的!”
不怪这些偏支老夫人撒泼,实在是徐家这事做得太绝,他们辛辛苦苦在都城打拼了大半辈子,立下了家业打好了干系繁华了子嗣,总算站稳了脚根。现在孩子没了出息不说,还要百口人声败名裂受人白眼,如何能不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