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夫人听了几句,骂了一声“夭寿哟”,便听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,仿佛朝着她的寝室来了。她从速披了外套坐起家,起得猛了下床时候一个趔趄就跌下了床。
而徐家偏支几脉仗着公主的名声,仗着与徐家和公主沾亲带故,在这都城也打下了些根底。这由虚情和冒充维系的情分当真是陋劣如水,只需悄悄一击就瞬息崩溃。
面积大屋子多,破坏严峻,补葺又没有跟上,大兴朝堂堂二百年的世家,到了现在连那些朝堂新贵的小宅院都比不上。
老夫人浑浑噩噩想了一通,头疼得将近炸掉了。她正想叫赵姑姑出去问问徐肃的伤治得如何样了,便听到院子外吵吵嚷嚷的,仿佛有好多男的女的在吵架。老夫人面上惊奇不定,赶紧侧过甚去听院子外的动静。
徐肃神采阴沉地惩了几个老奸大奸的家奴,听着他们被打板子时鬼哭狼嚎的声音内心总算镇静了些。
本家大院里头仅留了几个家奴和一个管事看院,常日了这么大的宅子也打扫不过来,又高低没有半个主子管事,干脆偷奸耍滑,对付了事了。可谁曾想,自家少爷一飞冲天尚了公主,本来败落的徐家得了泼天繁华,竟然还能从那老高的处所掉下来?
而徐家是在公主嫁入后才举家搬到公主府的,徐肃身无功名,厥后又被误以为战死,徐老夫人二品皓命的封号每年也没多少例银,这徐家里头上到老夫人和小梁氏的穿用,下到小厮仆妇的月例,这五年来逢年过节徐家里里外外的花用,统统的花消都是从公主这里支的。
这些日子,徐家人的确就成了大家喊打的过街老鼠。
几个偏支老夫人更是下了死手,听着老夫人的惨叫总算畅快了些。赵姑姑拼了老命推开两个偏房老夫人,“咚”得一声跪在她们面前,又“咚咚咚咚”得磕了好些个响头,护着主子大声道:“老奴给几位夫人叩首了!求求你们放了老夫人吧!”
——“滚蛋!哪个小贱人敢拦着老娘!都给我滚蛋!”
积了很多年的旧怨,恰幸亏这类时候被翻扯出来,更添了很多痛恨。故而本日这一来,都是怀着滔天的肝火来的。
明显都是粗手粗脚的糙男人,一番行动却非常轻巧,连公主府的一砖一瓦都没有弄坏掉。除了在徐家家仆冲上来禁止的时候打人的行动有点卤莽,真恰是和顺到了顶点。毕竟这里头一砖一瓦都是公主的东西。
回话的下人摇点头:“那倒没有。可公主回宫前把东西都锁进了她的私库!三道门九把锁,府里的徒弟打不开呀!”
徐肃面前一黑,手中拐杖不稳,又啪唧摔在了地上。
徐管家不成置信地问:“正院里那么多古玩珍宝,另有逢年过节别人送的古玩书画,公主都带回宫啦?随便拿出去当一件都够用半月了!”
本来那块旧匾额上题的是“承熹公主府”五个大字,圣上亲题的御笔匾额,正上方盖着玺印,五个大字右下角也有两枚鲜红印章,别离是徐肃和公主的私印,也代表这府中仆人的身份。
管事被打得狠了,扯着嗓子抵赖道:“我们也是没想到驸马您和老夫人还会返来啊!”徐肃眼锋一厉,让人更重重地打,说话的那管事很快厥了畴昔。
她不说这话还好,一这么说,一名徐家偏支的老夫人顿时甩了她一个大耳刮子,怒声骂道:“呸!你个老孀妇,一个外姓的败落户,也敢霸着家主的位置不放!看在公主的面儿上,老娘我忍气吞声忍了这么多年。现在公主都休了你那不长进的孙子,你还配当家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