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翻翻看他身上有没有甚么宝货。”山大王指了指地上:“如果真有值钱的东西,我们先分了,主顾若找上门来,老子来个死不赖帐。”
“辛老幺,你懂个屁,此人一死,统统的重量都往下坠,天然重得紧了?”
“老迈贤明。”统统人都面露浅笑,那辛老幺仓猝弯下腰去,将那具尸身脱了个精光,并将死者的遗物一件件拣出来放到中间。
三姐嘲笑:“那群废料拿来做甚么,直接杀光了事,也免得泄漏风声。”
“那豪情好。”被称着和尚的人苦涩地笑了笑:“我不是和尚。”
顾伯眼睛里闪过一丝欢乐,这么热的天,他年纪又大,在太阳底下站了半天,也有些遭不住:“三姐,我们身上统共也就十两一钱银子,付定金用了十两,剩下九十两可没处下落。”
“但是,就这么走了,那桩暗花如何办?”又有小喽啰忍不住出言提示。
“开口!”山大王俄然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呼:“公然是个当官的,糟糕,我们杀了个官,这下费事了!”
“擦……擦死人的脸?”和另有些口吃。
说是聚义厅,实在也就是一间广大的茅草屋,内里点了几支火把,照得通亮。
小五台山位于太行山深处,山下有一条便道连接山西河北两处,固然不是大道,可常白天却有妄图便利的商旅在此颠末。不晓得甚么时候,十几个流民在这山上立了寨子,做起了刀口舔血的买卖。
“奶奶的,你不识字说这个干屁啊,是不是想消遣俺,打不死你!”说着话,山大王,又提起了右脚。小额的宝钞最大的他也只见过一贯钱的那种,传闻,大明朝发行的钞票最大的竟达到惊人的一百万贯之巨,想来定然与小额纸钞大不一样。
辛老幺:“大王健忘了,寨子里昨日不是捉了个和尚。”
看到尽是人血的刀子,那人面色发白,嘴唇微微颤抖,半天赋道:“会……繁体字大抵是会的。老迈,你能不能把刀子挪开,很伤害的。我的耐克可不便宜,沾了血不好洗。”
大抵是晓得三姐心有顾虑,那矮个子老者喘了一口气:“三姐,我晓得你在顾虑甚么,此事干系严峻,山东那边和都城如果听到风声,必定会派人过来的。若要脱手,早就杀将出来了,还用等这么久?依老奴看来,夜一长,梦就多,我们还是先动手为强吧。”
除了这些,还剩一把腰刀和二两散碎银子。
两端健马散放在草坡上,气候实在热,这两端牲口也懒洋洋不肯吃草。
小喽啰抹了一把脸,赔着笑容道:“大王,主顾开出一百两银子的花红要这厮身上的东西,我们一件不留,连人带物送畴昔就是了。”
可现在分歧了,杀了一个九品官员必定轰动朝廷。想来也是,全部大明朝从一品大员到九品小管,加一起也不过一两万来人,就这么平白被劫道的给害了,若不找回场子,朝廷脸面安在?
听到钞票二字,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到这个和尚身上。
“别忙。”辛老幺喝住正欲脱手的几个喽啰,小声对山大王说:“老迈,这死狗身上的东西是值不了两个钱。不过,主顾既然开着一百两的暗花,必定有其启事。我听人说,现在跑大同云中的商家喜好利用大额的宝钞,你说,这叠纸片一样的东西会不会就是那物。如果是,可值老钱啦!”
“钞票,如何能够。”和尚一脸的古怪,半天赋感喟道:“大王,我如果你,二话不说,当即回身逃窜,走迟了只怕有大费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