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缺口，总得想体例补上。
本年是灾年，每石谷子要五百文钱，换成宝钞则需十贯，粮油铺的掌柜也只肯卖给他一百石。这点子耗损，如同杯水车薪。
夏颜的手缩了缩，贴到了盆边，盯着闲逛悠的水纹说道：“你为何要……如许。”
夏颜闭着眼，将水拍在脸上，温热的水流顺着发丝滴下，将脚边的泥地也打湿了。因怕把衣领弄湿，便解开了盘扣，把领子往内一翻塞出来，暴露一末节锁骨。眯着眼儿去摸手巾，不料却被何漾挑走了，他一把拽过她，低下头，悄悄柔柔替她擦拭起脸上的水珠。
何漾似俄然回神般眨眨眼睛，缓缓吸一口气，移开了目光，没话找话道：“我是没瞧过像你这般做饭的，粟米怎的还得下锅炒？何必费这工夫，直接煮就是了。”
夏颜屏了气，身子挺得笔挺，手脚也僵住了。
夏颜的手心也出了汗，同何漾的融会在一起，冰冰冷凉的，脸上却越来越炎热。
“今儿如何起这般早？”夏颜把头上的簪子拔下，一头青丝垂散开来，拈起几根断发丢掉，摇了摇脑袋重新理顺，又编了个辫子斜斜垂在胸前，打了两个鸡蛋搅碎，转头对他一笑，“肚子饿了先去吃些糕点，水要喝温热的，别贪凉。”
何漾走进屋来，跟在她身后，低头垂眼，见不清神采，只能见着他挺直的鼻梁。
一颗心仿佛要跳出胸口，满满胀胀的，夏颜张了张嘴，却发明发不出一丝声音。她扭头瞧着摇摇摆晃的灯火，悄悄叹了一口气：“我也是成心于你的。”
没多久，东配房传来一声吱呀，厨房里又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响，便知是小丫头起早做饭了。何漾的眼神温和下来，摸着黑窸窸窣窣穿戴好，也开门出去。
“但是……”夏颜又接着说道，她望着何漾的眼神没有躲闪，一字一句很当真的说道，“结婚生子是很严峻的决定，我一时没法给你答复，在我的打算里，近五年都是没有结婚的筹算的。”
“何为要拿小堆栈的钥匙？”更深露重，夏颜一起跑来，只觉着胸口又涩又痛。
举在半空的手又再次被抓住，夏颜小小的一双手被他握在手心，先前还热乎的手此时浸了薄薄的盗汗，大拇指反几次复摩挲着她手心的纹路。
夏颜伸脱手按了按，是有些疼。
“走开走开，现在没工夫号召你。”夏颜烦躁地挥了挥手，想把他撵出去。
夏颜伸了个懒腰，一扭头就瞧见何漾靠在门框上，笑意满满望着她。
何漾呼吸一窒，本来托住她后脑勺的手向下滑去，冰冷的手指贴入肌肤，将她塞进脖颈的衣领挑翻出来，夏颜脸一红，立即退后两步，把盘扣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