营帐里跪着一溜儿蔫头蔫脑的男人,唯有玄晏站着。秦石仓促走出去,瞥见玄晏的脸,顿时愣住了。

“半夜带刀私闯主将营帐,放在哪个营都得乱棍打死!他们竟然还敢对你……”

另一个退步的来由,便是蒲兰镇的金玉药铺。

秦石一把掀掉衣袍,扔给中间小兵,凉凉地看他。曾参将下认识咽了口唾沫,声音也不自发低了:“在营帐里……”

夏季的阳光已然失容,白花花投映在雪地中。裹得严实的人骑在飞鱼上,至神武行营大门前,将腰牌往保卫手中一扔,流光般驰入营中。

玄晏愣了,长刀劈在地上,未再动过。

玄晏不想闹大,给秦石带来费事,对方却不承情,狠狠啐了一口:“马瘦子,别给脸不要脸!将军被你蒙了眼,兄弟几个看得可清楚。你要不是番人探子,就是司慎的喽啰。一句话,走还是不走?”

洗濯伤口,换药,钟林的行动比之前更加谨慎。他不敢看玄晏:“军医说你的脸必然会留疤,要不还是奉告将军,送你去别处疗养,或许能好些。”

秦石去到西海原,并非无功而返。他与西军主帅争论一番,主帅承诺他临时不动用神武营,但西军火线的部分补给,必须由离蒲兰比来的神武营汇集。

抓药的人多,伴计根基都在前面对付客人,后院空荡荡的,唯有晒了一地的药材。玄晏在院子里看了看,稍稍调息,循着残留的气味找到了储藏天材地宝的库房。

他摸了摸本身的脸。

“人呢?”

“马瘦子。”

本来很简朴的事,反倒毒手起来。

军中脸上留疤的很多,也有人引觉得荣。但是玄晏瘦下来后,比军中糙汉们不知俊到那里去,如同投在砂砾中的明珠。他这道疤没有丧失容颜,反倒生出一种从未见过的豪气。

玄晏却没甚反应,只朝地上表示:“这几个是曾参将带人拿下的,等待将军发落。”

玄晏欣喜地朝他笑:“无妨,不过就是一道疤。还很多谢他们,要不然这张脸会有大/费事。”

蒲兰是西海原四周特别的存在,依托着玄天门,不管是番人还是大越,都等闲不扰乱蒲兰。内里百姓拖家带口逃亡之时,这里仍然一派平和之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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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将长刀收到身前,做了个起势,随时筹办从榻上跃下。那把大刀却俄然垂下,一只粗粝的手将帐帘全数撩起,五六把大刀伴着火把鱼贯而入。

买药的人将药铺门口围个水泄不通,他站在不远处稍稍打量,绕去了药铺后门。

若遵循军规杖毙,可他们潜入营帐的来由无人不知,不免让军中对他绝望,也让马瘦子难以自处。若不措置,那今后谁都能够潜入主将营帐,神武营军威安在?

几人半夜溜进将虎帐帐,将新上任的将军近侍砍花了脸一事,在神武营很快传开了。但是几个兵士的惩罚,却迟迟没有下来。

火光一入营帐,玄晏就脱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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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一个高壮男人冷冷开了口,玄晏长刀一撇,没有回声。

这些人,竟然满是神武营的兵士!

下一刻,他瞥见了兵士们手里的刀。刀光映着火光,如同火焰。

刀柄传来窒碍难行的手感,玄晏借着火光看去,竟看到了甲胄。那些人转过身来,手中大刀惨白,映得面庞煞是冷酷。

钟林纠结地看着他。

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左颊颧骨蜿蜒到下颌,触目惊心。玄晏点头:“不必。劳你操心了。”

秦石说到此行的成果时,他就想到了这点。因为现在纯真地依托万物灵气,不敷以支撑他的修行,他亦临时不想动用剑穗,便换个别例,将主张打到了天材地宝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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