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行大阵中热浪熏腾,玄凛挂在利刃上,冒死挣扎。玄晏缓缓前行,走到了玄凛身前。
他眼神悠悠,左手一动,又一道白光将玄凛刺穿。
当日玄凛叛得俄然,他们只是玄天门最底层的保卫,只能遵循号令做事。
鲜血倾泻,有星星点点落在玄晏脸上。他还是浅笑着,右手腕一摆,白光跟着他的行动,将玄凛右臂切下。
实在玄凛说的不错。
“贤侄……”
玄凛一动不动地躺着,双眼半睁。玄晏微微喘气,冷不防见他眼皮子动了动。
镇住了场子,清鸿看向阵中,还是有些担忧。
清鸿站在阵外,见他支撑不住倒地,五行大阵将要落空节制,赶紧脱手互助。
“他杀了十多个师兄,夺了掌门大权之时,可有人说过不当?”
玄凛痛得嚎叫不已,衣袍被割破,他掉回空中,痛得蜷成一团。
世人一悚,再不敢上前。
夫复何求?
可怖的哀嚎远远飘散开去,玄晏青色衣袍已经被染成深红色,海长老被他的怒意吓一跳,上前劝道:“贤侄,有话好说,勿要气伤了身子。”
“我就算魂飞魄散,也会拖着你一起去死!”
能让玄凛去死,值了。
“师兄们与我待你一片至心,你却这般狼心狗肺!即便师尊云游而去,亲人化为白骨,即便我命途盘曲,也轮不到叛徒置喙!我要杀你,轮不到旁人说个半个不字!”
玄凛毁了这统统,他杀了玄凛。
清鸿不知从何而来,保卫弟子见之如见救星,纷繁围上去,却被他的眼神吓开。
不远处的保卫弟子们骚动一阵,进退两难。
玄晏挂在那人肩上,六合倒置,被他步子晃得头晕目炫,气得飞起一脚。那人却抓住他双腿,哄他道:“乖乖的,不闹了,归去歇息。谁再敢动你,老子就打飞谁!”
这四百多年,都是偷来的日子。
他挣扎不断,那人反倒跑了起来。玄晏支撑不住,终究昏了畴昔。
被千机剑刺穿,扔下玄天山,再如何在尘寰修炼,也不成能回到之前的惊才绝艳。他玄凛再不成器,有玄天山稠密的灵气支撑,和玄晏拼上几十招,并不会有题目。
“我该死?”
五行大阵是玄天门的镇派阵法,普通由十人开启。他孤身一人动了阵法,正如玄凛所说,支撑得非常艰巨。请神轻易送神难,恐怕撑不到收阵。
昏黄中,又似是几道黑影从天而降。五行大阵刁悍的压迫逐步消逝,有人站在他身边,谨慎翼翼地翻转他的身子,擦掉他脸上的灰土,将他背了起来。
“筹算去哪呢?”清鸿身形一变,蹲在清光之上浅笑,如同俯视猎物的猛兽,“长老亲身脱手清理流派,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!不然……”
玄凛病笃挣扎,被玄晏扇了一巴掌,不敢再动。
但是再一眼他便晓得了启事。
“师叔!”
玄凛一颤,慌了。
似有琉璃碎了。
玄凛是他们现在的掌门,不管如何,他们身为保卫,袖手旁观分歧道理。但要他们禁止前来复仇的前任长老,他们也下不了这个手。
极其清脆的碎裂声后,五行大阵光芒暴涨,本来悬于半空的剑阵逐步消弭,凝成一柄冰雪般剔透的剑,悬在玄凛头顶。
玄晏稍稍侧头,那说话的保卫弟子顿时噤声。
停歇的风再度卷起,尘沙飞扬,垂垂地炽热难忍。玄凛抠着空中,不顾满手的血大吼道:“你疯了!杀了我,开阳宫那几个如何办!你如勇敢杀我,我会让他们……”
如无不测,这就是玄天门将来的掌门了。海长老有些难堪,打个哈哈退了返来。
他留了个秋后算账的眼神,随即打量着阵法,揉揉太阳穴:“有生之年竟然见到师叔发疯……下回给师父上香,我可得好好说说这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