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老仆带着高欢来到书房门前,轻叩房门,只听内里“嗯”了一声,老仆推开房门,让高欢走了出来,本身却守在门口。
“夤夜来此,却有何事?”
“你倒忠心,却不知是何良策?”
行未几时,二人跨过院门,来到内院。
老仆想了一想,说道:“也罢,谅你不敢,在此等我,等我前去禀报。”
老仆面色一转:“此话当真?”
白城略一沉吟,说道:“此事我原不肯讲,但既然孙老问起,戋戋也不坦白,实话实话,高家寨之事家师本不肯理,但孙道海么,家师早已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,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高欢点头应是,却不拜别。
老仆站在书房门口,俄然听到身侧传来“啪”的一声,赶紧回身去看,倒是一块瓦滑落下来,白城趁机从外院屋脊之上,飞身跃起,发挥破玉十三式中的“浮云式”,双臂伸开,微微扇动,如鸟滑翔普通,飘落在内院屋脊之上,前行几步,来到书房屋顶,伏下身聆听房中对话。
白城悄悄抚掌,温声说道:“只因我不但要孙老请孙道海来此,还要请天龙门三位祖师来此,如果他们道左相逢,家师必然非常欣喜。”
高欢正色说道:“小人岂敢开殿猴子的打趣。”
游廊两侧种着些桃李果树,养着些梅兰竹菊,虽都是些浅显之物,却各成景观,明显莳植之人胸中大有沟壑。
高欢来到屋中,从胸口处取出一封信来,说道:“今晨殿猴子调集诸位主事参议,决定要请孙祖师来此,现已写下联名信,殿猴子将信交给我,要我亲身将信送入城中。”
高欢赶紧伸手一拦,轻声说道:“切莫大声,我恰是为处理殿猴子烦恼而来。”
“小人来此只因不平而鸣。”
月光之下,青衣老仆提着红纸灯笼走在火线,高欢神采恭敬,杜口不言,紧紧跟在身后,二人沿着游廊往内院走去。
白城伏在屋顶,俄然听到孙殿山大声喊话,微微一愣,随即摇点头,一拍身边屋脊,借力腾身而起,从屋顶飘然落地,笑道:“孙老公然足智多谋。”
听到此处,俄然房中有人蓦地一拍桌子,大声喝道:“小子好胆!此计不过将我高家寨拉入旋涡当中,是谁教你这般说辞?”
白城怫然不悦:“此事便是我绕过你们,但坏了卢祖师大事,他白叟家会饶过你们吗?传道使者死于此处,天龙门祖师会饶过你们吗?现在高家寨摆布受敌,危若累卵,一个不慎,便成两家疆场,到时候玉石俱焚,只怕一片家业俱成画饼,但若服从家师安排,不但能够安然度过,亦有机遇将牛头寨一举吞下。”
白城见他应下,笑道:“孙老公然是明白人,如果此事能成,坛主之位非孙老莫属。”
白城眉毛一挑,说道:“但讲无妨。”
高家寨地处群山之间,常日里也没甚么文娱,此时夜深,寨中之人早早便熄灯睡下,只要打更的更夫与巡夜的保卫在四周巡游。
说罢,房门大开,一名蓝袍老者从屋里走出,恰是高家寨的主事孙殿山,高欢恭恭敬敬跟在身后。
高老二边走边看,不过一炷香的工夫,已来到孙家老宅正门,摆布看看无人,上前悄悄叩门。
白城见他不走,便知有事,问道:“另有何事,无妨讲来。”
老仆点头应是,提着灯笼带高欢出门去了。
孙殿山闻言冷吸一口冷气,低声说道:“本来卢祖师要坐山观虎斗。”
“小人高欢,见过殿猴子。”
高欢却不起家,说道:“小人自小家贫,没读过书,也没甚么本领,厥后有幸跟在高太公身边,才学了一些看人的本领,自从小人传道以来,虽见人无数,却从未见过如坛主这般行动果断,又足智多谋之人,晓得坛主本日虽屈身低位,但他日必能一飞冲天,故此愿跟从坛主,奉养摆布。”